&&&&还是本王教的。”
&&&&枕春觉得好笑,戏谑道:“他是小gui儿,并肩王便是gui弟弟。”
&&&&慕永钺一听也笑了,眼睛眯起,偏头问道:“你开心吗?”
&&&&“……开心甚么?”枕春不明白。
&&&&“害你之人已死,你不喜欢这种被护着的惬意与报复的快感吗?”慕永钺问。
&&&&枕春略一思虑,坦诚告之:“报复的快感的确使人舒畅,被人护着虽然安逸,但不惬意。毕竟……护着的安逸是旁人给的,我更喜欢自个儿挣的。我只是更加担心,我与柳皇后日后大路朝天,这条道儿究竟会走到何处去。”
&&&&“不是柳皇后。”慕永钺淡道,“你的眼光还是太狭窄。”
&&&&“作何解?”
&&&&自被刺杀之后,慕永钺瘦了许多,此时看着身形颀长而萧索。他负手而立,遥遥一指:“你抬头看看,最远的东西是什么。”
&&&&枕春举目望去:“毡房?”她再眯了眯眼睛,“校场?骊山?”
&&&&“是你头顶的天空。里头有日月星辰,在遥远的天际发着夺目辉芒。”慕永钺嫌弃地看向枕春,“你本是灵气逼人的,却囿在红墙深宫,不见天日。你以为柳三郎要杀你,只是因为你与柳皇后两个姊妹争宠博宠的由头?不,他要杀你是为天下苍生。”
&&&&“因我祸妃之名?这……”枕春敛眉,十分冤枉,“这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不。”慕永钺解释道,“恐怕是柳柱国要杀你。天子即将加封你父亲做尚书令,职同宰相自然是头一等的尊荣。你与柳皇后不睦,天子忌讳结党。安家的崛起没有选择,自然将与柳家对立。届时,便不再是皇后与宠妃的斗争,而是中枢行政职权与藩镇兵马重臣的斗争。因你二人皆为后妃,这场斗争注定将要将结果押在下一朝上,角逐即将绵延数年甚至数十年。倘若你死,这场斗争还未开始,安家便要自认不如。”他轻笑一声,“故此说来,你的确是祸妃。”
&&&&“……”枕春默然。朝政斗争对她来说有点遥远,眼下看来,却近在眼前。她本以为安、柳二家也算得上世交,未曾想到位高权重,许多事情是由不得人的。权利的锋利,的确远远超过她的想象。她啧啧声,“如此说来倘若我死,也是一件美事。既柳家、柳柱国如此先见之明,知我乃是祸妃。那并肩王何不顺水推舟容我死了,省下清净。”
&&&&“可天下倒转,江海逆流,星辰陨落乃本王心中至愿。”慕永钺嘴角一勾,极尽狷狂桀骜,“皇帝想推你父亲做个中庸老实易掌握的傀儡首辅,你父亲为了你也得硬着头皮上。时至今日,皇帝还未动作,不过在等风向转变的契机与时间事件的酝酿。”
&&&&“便是年末待我二哥哥在雁门立功?”枕春问。
&&&&“这还不够。”慕永钺道,“本王也要做一回解天子忧的贤臣了。待明日銮驾归朝,本王自会设法牵动朝廷暗中势力推举你父亲的位置。明妃啊明妃,咱们这回,当真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也不是甚么好船。”
&&&&慕永钺不理她的埋怨。他自拱了拱手向她告辞,走时还取了一根儿枕春手中的稻草衔在嘴里,一壁哼着歌:“明妃风貌最娉婷,合在椒房应四星。只得当年备宫掖,何曾专夜奉帏屏。见疏从道迷图画,知屈那教配虏庭。自是君恩薄如纸,不须一向恨丹青……”
&&&&枕春见他没个正形,脾性恼人,气得跳脚脚。
&&&&此去春猎,天子打了五天老虎大熊,十分餍足。銮驾归京的时候万般气派,绵延数里的仪仗举着彩旗,高头大马地侍卫们将龙驾围作一圈。枕春只能悄悄撩开帘子,从戟尖上望见外头密集的人群。
&&&&百姓们鼎沸的议论之声遥远传来,他们口中称她为妖祸。
&&&&枕春想了一会儿也想通了,自古贤妃多丑陋,唯有妖祸姿容美。至少是好看的意思,那也不差。
&&&&再一次归宫,再想出来又不知是何年何月。枕春心中郁郁寡欢,只一手扶着帷幔的一角,晶晶亮的眼睛朝外头贪看。这熙攘街市、繁荣坊间早就与她无关系了。这些琳琅街铺、Jing美玩物、石板街道。这些叫卖声、欢笑声与繁忙欢愉的日光,都会被玄武门关在外头。
&&&&这一年是祈武九年,比之朝堂上凶狠的党派争斗,后宫显得异常安静。似是梅雨一夜便滋长的支持安家的势力,朝听不乏称安青山“数年唯恭唯谨,清风两袖,可以更进一步”的说法。这样的说法很是奇怪,安青山已是尚书省左仆射一职,再进一步便要位极人臣做这大魏国的首相宰辅。推举一人做宰辅,不赞他的政绩与能力,不夸他的家学与势力,却赞美他“唯恭唯谨”。好似赞一只唯命是从的绵羊。
&&&&这才正中慕北易心中的宽慰之处,符合他对这傀儡首辅的期待。
&&&&柳家拥兵自重,又是皇后娘家,兵权可以敌国,但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