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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氏仔细看了看以宓的表情,然后道:“慎远是个好孩子,但他的确不适合你,你外祖母和舅母那里,我都会跟她们好好说的。”
大嫂曾氏眼光高心思深,侄子性子温和,对曾氏也很孝顺,且大哥对侄子的婚事也有他的考虑,若是以宓和侄子纠缠,最后好好的魏国公府肯定会弄得鸡飞狗跳,说不定大嫂还会怨上自己。
以宓瞅了一眼韩氏,有些意外,她母亲向来是不管她的事情的,如今竟然会突然插手这事?
可是接着韩氏的话让她一下子捏紧了拳头。
韩氏道:“前几日我去宫中,皇后娘娘问起过你,让我有空带你去宫里多走走。我想着,下个月底淮宁公主生辰,必是会下帖子请依玥和你一起去宫中参加公主的生辰宴的。”
当今陛下庆源帝元后过世后,独宠继后薛氏,子嗣不丰,只有一位贵人所出的十四岁的淮宁公主和薛皇后所出的十岁的皇子穆熙,淮宁公主生母早已过世,自幼也是养在薛皇后膝下的,因此也很受帝后宠爱。
“以前你虽养在魏国公府,但嬷嬷们并没有教养过你宫廷礼仪,且过去三年你都一直住在湖州府,不在京中,对京中之事早不太清楚,所以这几日我就会挑两个教养嬷嬷过来,教导你入宫礼节之余,也会让她们好好跟你说说宫中还有京中各世家这几年的情况,让你有所准备。”
以宓猛地看向自己母亲,她不过刚刚回京,好端端的,皇后娘娘如何会问起自己?而且她跟淮宁公主更是素无交集,母亲为何会那么笃定宫中会邀请自己参加她的生辰宴,自己的身份可够不上那个资格……
而且还要特地请两个教养嬷嬷教导自己宫廷礼仪和宫中以及京中各大世家之事,那这背后必然是有什么人在对自己打着什么主意了。
韩氏看以宓的反应,便知她是察觉什么了。
她看着以宓有些发白的面色,因着两人从来也不亲近,韩氏也没有细细把事情揉开来说的习惯,最后韩氏也只是道:“你不必思虑过多,好好跟教养嬷嬷学着,届时去了宫中,谨慎着些也就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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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氏给以宓挑的的两个教养嬷嬷几日后就送到了韩家的温泉庄子上,韩老夫人和魏国公夫人曾氏都非普通妇人,两人观那两个嬷嬷行事以及教导以宓的内容,立即便知这两个嬷嬷乃非普通的教养嬷嬷。
及至十余日后,宫中果然送来了淮宁公主生辰宴的请帖,请的不单止是魏国公府的二姑娘韩依玥,还请了从来和宫中素无瓜葛牵扯的以宓。
韩老夫人得了消息立即召了女儿韩氏,Yin沉着脸劈头盖脸就问道:“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曦,你是她的母亲,可是这么些年,你问问你自己,为她做过些什么?我知道女婿得陛下看重,可是我不管陛下想让女婿做什么,诚郡王府又是什么立场,但是宓姐儿和你们诚郡王府没有关系,你们更不要把主意打到宓姐儿身上,想把她当做棋子来利用!”
母亲把以宓当成眼珠子,就像当初把自己当成眼珠子一样。所以韩氏被训,半点没有不满不悦,只是心中难受而已。
她苦笑道:“母亲,我也并不知道宫中想做什么,只是上次入宫时皇后娘娘提起宓姐儿,我便猜到她可能对宓姐儿起了什么心思,虽然我并不想让宓姐儿卷入皇家的是非,但她跟着回到京中,怕那些都是无可避免的了。我请教养嬷嬷给宓姐儿,也不过是有备无患,免得她对宫中还有外面的事一无所知,到时无意中被人算计了还不知道。”
其实韩氏并非真的一无所知,庆源帝身体渐差,可是太子却只有十岁,自家夫君诚郡王是庆源帝的心腹,多年来深得庆源帝的信任。
陛下希望众臣辅佐太子登基,但对谁又都不完全信任,这么些年来,他虽独宠薛皇后,但却将后宫和朝堂分得很清楚,对薛家也一直都是打压,只是他在的时候能弹压住薛家,他过世后,太子年幼,薛家野心大,皇后也只信任依赖薛家,不安排好,将来太子继位后,肯定会出现外戚专权的情况,这绝不是他想看到的,所以布置了很多后手。
薛皇后也知道陛下的布置,可她也不愿只在后宫中做个摆设,更害怕别人威胁儿子的帝位,所以自然有她的想法。
她应该是想向诚郡王府示好,但太直接又容易引起陛下忌讳,便打起了以宓的主意,同时拉拢了诚郡王府和魏国公府,却又不是直接和诚郡王府还有魏国公府联姻,大约这个度就是陛下都是乐意看到的。
可这只是韩氏的猜测,牵扯太多,自不好跟自己母亲直说。
韩老夫人听了女儿的话,紧紧盯着她,过了好一会儿才冷道:“既如此,回到京中,便让你大哥把远哥儿和宓姐儿的婚事定下,这样,也就不会一个个都盯着她,想要踩着她谋好处了。”
韩氏更加苦笑道:“母亲,这事我也一直想找机会跟您谈。您也知道大哥和大嫂的想法,何必强行让慎远娶宓姐儿,这样也只能让宓姐儿在国公府处境尴尬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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