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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她听以宓的意思就已经隐约有些怀疑,只是仍不敢确信,只当她是说要补些什么就送过来先给她和老夫人过目一遍而已,不想竟是拿着单子来要东西!
柳氏看着单子上列的那些东西,气得脸都白了。
待这晚夏二老爷回来,她便拿了那单子和夏二老爷好一顿哭诉,道:“妾身不过是想着吴婶Jing通药膳,想让她帮文哥儿调理调理身体,她若是不愿意拒绝也就算了,可偏偏今日就故意送这么一份单子给我,这是在羞辱我吗?”
夏二老爷眼睛瞅了一眼那张单子,面色顿时黑如锅底。
以宓的母亲韩氏那就是夏二老爷不能触碰的耻辱所在,当年他年少就高中二甲传胪,原本前程似锦,接着就娶了魏国公府嫡女。
却没想到当初有多春风得意,后来就有多怨恨,而以宓的存在就不时的提醒夏二老爷自己所受到的羞辱和被毁的大好前途,尤其是以宓那双像极了韩氏的眼睛,抬眼看人时那眼底隐隐约约的傲慢和不屑,夏二老爷见一次就不舒服一次。
所以此时他听着自家夫人的哭诉,再看看那张单子,想到韩氏当年仗着身份做出的一桩桩事,心里真是邪火难抑,郁愤憋屈。
他有些恼羞成怒地对夏二夫人斥道:“闭嘴!府里就没好的厨子了吗?你没事去她那里寻什么晦气?”
说完也不想见柳氏那哭哭啼啼的样子,便甩袖离开了,大抵是去了温柔小意的文姨娘处。
当年他和柳氏有私情,也不过是少年多情,更何况时人才子多风流,纳个妾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哪里会晓得韩氏反应会那么大,最后事情竟闹到那种地步?
夏二老爷甩袖离去,夏二夫人又是好一顿心酸羞恼,更是把这账记到了以宓头上。
夏老夫人治家严谨,夏二夫人又有心把话传过去,这事夏老夫人自然是第一时间就得知了消息。
翌日夏老夫人看着二儿媳略有些红肿的眼睛,心里又是恼儿媳的不争气又是恨三孙女的大逆不道,不友爱弟弟,对夏家无情无义,丝毫没有身为夏家女儿该有的自觉。
可以宓这样不管不顾递上了单子,夏老夫人心中再怎么不满着恼却也难以开口就此事直接斥责于她。
夏老夫人已经看了那单子,无论是从公中还是从她自己的私库里去出这份东西,不说用不用得起,必然会引起其他两房的不满。
这样自私凉薄眼里只有自己的性子!当真是像极了其母韩氏那蛮妇!
原本悉心教导了她三年,望她贤良淑德,能处处以夏家为重,而看她行为举止也已颇乖巧和顺,可没想到不过稍一让她为其弟弟尽点心就露了本性,果然还是受了韩氏和魏国公府那专横跋扈的影响。
小厨房的事是小,可是她这般半点孝顺之心都无,半点兄弟情谊都无,若让她听从家里的意思为了家族的利益的嫁去沈家,怕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夏老夫人的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想着以宓的亲事到底该如何处理才能将事情平平顺顺和和美美的定下来。
可惜沈家的那位看上的偏偏是三孙女,如果是二孙女菡姐儿或四孙女珠姐儿,可不是皆大欢喜的事?
第3章 太过毒辣
以宓送了食材单子索要食材一事,夏老夫人心中就是再不悦,最后面儿上也只能从自己的私房里象征性地拿了些东西给以宓送了去,又召了以宓旁敲侧击敲打了一通,奈何以宓就是一副认真乖顺却理所当然半点不认为自己有错的样子,只把夏老夫人都给噎了个好歹。
最终这事也就是以宓那边就着夏老夫人送去的东西给夏乐文做了几天饭之后就不了了之了。
夏老夫人心中憋闷,更是拘了以宓,让她日日绣那牡丹贺寿图,还时不时的召了她到了自己身边亲自“教导”她。
三月二十五,江南承宣布政使司左布政使沈璋沈大人的母亲沈老夫人寿宴。
夏老夫人亲自领了大儿媳姚氏,二儿媳柳氏,以及几房嫡出未嫁的姑娘,即大房的二姑娘夏以菡,二房的三姑娘夏以宓和四姑娘夏以珠,去了沈家老宅给沈老夫人贺寿。
夏老夫人和沈老夫人都是湖州府本地世家出身,自幼就相识的,只是际遇不同,夏老夫人又跟随夏老太爷去了京中大半辈子,两家的地位也越来越悬殊,这情分也就逐渐变成了面上情了。
这日来给沈老夫人贺寿的人很多,夏老夫人带着儿媳孙女们上前贺寿,特地拎了以宓出来,让她献上了那幅准备多时的牡丹贺寿图,绣图Jing致华美,层次渐进,仿佛将那春光都绣进了丛丛花瓣中,情景俱现。
且那绣艺手法并非是江南一带盛行的苏绣技艺,竟是难得的蜀绣Jing品。
以宓的身世太过复杂,生得又太过令人惊艳出色,并不是传统“书香”之家老夫人们喜欢的类型,这其中便也包括沈家的老夫人,就是不从儿子的仕途出发,她也是不喜以宓做孙媳妇的。
虽说夏二当年行事是不妥,但韩氏和魏国公府行事跋扈,好端端将一个蒸蒸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