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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里,唐翊君一尽儿媳的本分给陈夫人布菜,陈夫人脸色却一直很不好,她是知道儿子和唐氏一直没有圆房的。从陈轶脸上开了口子之后,她对儿子的维护是愈发的高涨了,心中认定是唐翊君嫌弃儿子了。唐翊君不过区区不受宠的乡君,有什么面目嫌弃儿子?陈夫人如斯想着,自然不遗余力的整治唐翊君,唐翊君有苦难言,只能生受着。
才给陈夫人盛了汤,唐翊君双手奉给婆母,陈夫人则眼皮微微一翻,佯作不慎,将一碗滚烫的汤给淋在了唐翊君白嫩的双手上,疼得她一缩:“太太这是做什么?”
“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烫我。”陈夫人轻咳一声,并不将此事放在心上,又看一眼唐翊君被烫得红肿的小手,撇了撇嘴,“不过是小事罢了,你回去吧,成日毛手毛脚的,我也不敢让你伺候了,往后若是家里来了人,还以为咱们陈家的人都这样上不得台面。”
被倒打一耙,唐翊君很是窝火,但她不敢闹。莫说婆媳之间的争吵,婆婆占有绝对的优势,即便真是她有理,她也不敢多闹腾,毕竟,若是闹开了,给皇帝知道,指不定还要给皇帝如何修理呢。唐翊君只能有泪往肚里咽,饿着肚子回到了屋中,哭得万分委屈。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知道错了,还能转圜么?不管是如何,总好过成日要给陈夫人这样折辱……
贴身的侍女忙上来给她上药:“大nainai可不要哭,您好歹是陛下亲封的乡君啊。”
“乡君?”唐翊君喃喃自语,曾经她是那样的羡慕、愤恨沈善瑜仗着公主的爵位压着下面,而现在她才明白,沈善瑜所仗着的从不是“公主”,而是她“受宠”。若是受宠的乡君,怎会沦落到此不敢声张?连这个封号都只是用来羞辱她的而已,让她知道,不是有爵位,就该得到尊重。
涂在手指上的药膏冰凉而润泽,让她觉得很舒服,低声道:“这药是从家里带来的么?”
“不是呀。”侍女回答,又笑道,“是大爷给我的。大爷说,让大nainai这些日子好好歇着,不要去伺候太太了。方才我过来的时候,还听见大爷和太太争执起来了,大爷说太太不该这样折辱大nainai,大爷好歹还是向着大nainai的。”
唐翊君忽的静默,复摇头:“不要再说了,你要知道,陈家没有一个是好人,陈轶也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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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沈善瑜往御书房去,今日又该考量功课了。坐在御案一侧,沈善瑜很是委屈的向皇帝说明了哥哥姐姐们如何整治萧禹的,惹得皇帝哈哈大笑,沈善瑜愈发委屈:“也没有这样的道理,连父皇母后都应允了,哥哥姐姐们怎能这样使坏?”
对于小女儿来告状的事,皇帝笑得脸都红了,又咳了几声,沈善瑜忙起身给他奉茶:“父皇还笑呢,儿臣可心疼坏了。父皇没瞧见,萧禹眼下都有乌青了。”
“小丫头还糊弄父皇?”皇帝咳罢了,笑道,“你分明以为萧禹心里有别人了,去截胡,才发现的,是也不是?”明明出发点就不是什么好的,偏偏现在还来心疼了,到底是谁不信任谁?
沈善瑜撅着小嘴:“谁让阿禹冷落我的,女孩子心思重,难免就会多想呀。”说罢了,她又去挽着皇帝的手臂,娇娇的撒娇,“父皇,哥哥姐姐们太坏了,这样欺负阿禹,父皇可要为儿臣做主呀。”
皇帝又咳起来,这次比方才都厉害,督太监忙上前给皇帝抚背,沈善瑜见状,道:“父皇是不是年里受了凉?可宣太医吃药了?”
“无碍,年里就吃药,今年不是要吃一年的药?”皇帝摆手,示意小女儿自己没事,看得沈善瑜十分担心,又引女儿坐下,继续方才的话题,“那阿瑜想父皇怎么给你做主?”
沈善瑜暗忖片刻,脱口道:“让儿臣和阿禹完婚呀。”只要是父皇下旨,这些哥哥姐姐们谁敢说不?也算是好好打他们的嘴了。
皇帝挑眉看着女儿,慢吞吞的道:“你哥哥姐姐们也是疼你,怕你受了委屈。萧禹此人虽好,但若是婚后欺负你怎么办?”实则帝后都是知道儿子女儿们捉弄萧禹的事,但双双选择了缄口不言,尤其是皇后。因皇后出身杨家,杨家乃是簪缨诗礼之家,对于萧禹这样的白衣出身难免有些顾及,虽然事实证明,他是配得起沈善瑜的,但皇后就是过不了心里那道坎儿——毕竟其他的公主都是嫁给世家子,没有缘由自己的两个女儿,一个要和亲,一个就要嫁给出身白衣的武将。
所以皇后是默许的,皇帝为了老妻的颜面,也不说话,而萧禹自然就进入了“男追女中间隔个丈母娘”的状态,被大舅子大姨子一番往死里坑。
见父皇有和稀泥的打算了,沈善瑜忙道:“儿臣知道哥哥姐姐们都疼我,只是儿臣也疼阿禹呀。好歹是我的未婚夫婿,未来跟我相伴一生的人呢。与其让这样没名没分的欺负,还不如父皇下旨,让我二人完婚,那样凭的哥哥姐姐们怎么欺辱他,我都不管啦。”
女儿这番强词夺理,让皇帝好笑不已,强压下想咳的冲动,笑看着女儿:“果然如此?是你的意思,还是萧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