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臣、臣是中书舍人陈轶……”
“放屁!”瑞王冷笑道,“陈大人今日不幸卧病在床,也是你能够冒充得的?冒充朝廷命官,罪加一等!”
沈善瑜虽不敢再看,但听了这声音,的确是有几分像陈轶。拳脚落在头上,男子受不住之下只能抱头鼠窜,但实在躲不过在人数和武力值上都碾压自己的侍卫,脚底被溪边浑圆的鹅卵石绊了一下,扑进了溪水之中不动了,溅起不小的水花来。那潺潺流动的溪水上,不多时,就浮出了一层泥沙和淡红的血色来。
别是闹出人命了!这样想着的侍卫头领忙下水将人捞起来,那人脸上的泥沙已然被溪水洗去了大半,露出白皙的肌肤来。眉目如画、面如冠玉,风流多情的样子正是陈轶,只是他脸上有不少细小的伤口,其中一条半个手掌长短的伤口,正涓涓淌血,溪水里几片沉着如刀锋般锐利的碎石,怕是摔在上面了。
侍卫头领不敢怠慢,忙转头看着瑞王:“殿下,真的是文郎陈大人。”这下可坏了,这人是文郎,要是给陈阁老知道了,自己会不会给陈阁老往死里整?
瑞王骑马立在岸上,一脸轻描淡写的样子:“真是文郎?”心下大是不快,怎么着也得把这货往死里修理一番,这才能将那口恶气给出了啊。不然他用得着费那样大的力气,昨儿个命人将陈轶绑走,扒了他的衣服用以今日收拾他么?
正如皇帝的暗卫所探查到的一样,陈轶的失踪的确是和瑞王有关的。昨日瑞王命陈轶作陪宴请伊勒德,等到将伊勒德送走之后,就命心腹在路上将陈轶给套麻袋了。将他弄成这不人不鬼的样子,扒了衣服扔在去快雪山庄的必经之路上。想到这货这样开罪自己妹妹,瑞王也决定要当着妹妹的面修理他。
他早就将事情都安排好了,他就不信,以陈阁老父子要脸面的性子,敢将陈轶赤身裸/体被打了的事闹开,毕竟惊了亲王和公主的驾,他们凭什么闹开?只要他们不敢,伊勒德就不会知道,这样保住了大齐的脸面,就算皇帝日后知道,也不过骂上几句,对瑞王这混不吝的二皮脸来说,不痛不痒的。
命人拿了件衣裳给摔昏了的陈轶裹上,瑞王又眯着眼睛看着他的脸:“这脸是怎么了?”
侍卫头领道:“方才追赶之时,不慎摔在了溪中碎石上,陈大人摔昏过去了,脸也……”那道伤口,现在都还在涓涓淌血,看起来触目惊心。
瑞王忽的扬起一个笑容来,陈轶何等自负自己的容颜,现在毁了容,不比揍他一顿更解气。沈善瑜看着陈轶被抬了上来,大惑不解,下了马车去看,看到陈轶的狼狈样子和他脸上的伤口,她忽然觉得浑身舒爽起来。
这渣男仗着自己的脸就各种耀武扬威,好像自己有这张脸,天下人都该惯着他。况且他一面想着尚公主,一面还想霸着自己的通房丫鬟,这种妄图“齐人之福”的底气,不就是来源于这张脸么?现下脸上开了条口子,看他还怎么涎着脸来自认潇洒风流的勾搭自己。
越想越开心的沈善瑜眼睛都眯了起来,她不是傻子,当然明白一件事,陈轶从来都自矜自己身为文郎的身份,当然不可能这样狼狈的出现在这里。那么可能是谁?想到今日陈阁老上书,说陈轶身有不适卧病在床,也明白了,多半是因为陈轶昨儿夜里就不见了,陈阁老不敢给皇帝添堵,只能说儿子生了病。
只怕是哥哥姐姐们知道这位文郎公子弄伤自己的事了,这才让混不吝的三哥出马,让陈轶好好的吃一番苦头。
念及此,沈善瑜扬起一个笑容来,对一个侍卫说:“喂,还不下山去,告知陈夫人一声儿,让她上山来接她儿子。”
将陈轶给抬到了快雪山庄,瑞王随手甩了瓶药,让手下侍卫给他上药。又摸了摸自己光洁的下巴:“小阿瑜,陈家一会子就有人来接,这人的脸是当着咱们的面儿划伤的,做哥哥的再怎么也得解释一下,你就去赏菊吧,一会子回来就是了。”他又对萧禹扬了扬脸,“喂,保护好我妹妹啊,少了一根头发我就揍你一顿。”
他话里的刻意让沈善瑜脸儿顿红,小心翼翼的问:“三哥哥这话好奇怪呀……”
瑞王摸着她的小脑袋:“什么地方奇怪了?小阿瑜不喜欢萧禹陪你去?那换个人如何?”他才不会打草惊蛇呢,反正妹妹喜欢,他就要让萧禹这厮随时跟妹妹在一起,最好赶紧确定下来互相喜欢的关系,然后他们这些做哥哥,也好上书求父皇赐婚。
毕竟文郎现在毁容喽,指不定这些花季少女全都得变成武郎的忠实拥趸。
红着脸,沈善瑜喉中瞎哼哼,示意萧禹跟自己走。两人很快出了小院,快雪山庄之中是很静谧的,说是山庄,几乎占了整个山头,各处景致不同。如今秋高气爽,天空看着也分外浩渺,从瑞王身边跑了,沈善瑜不安的拧着小手:“要是、要是我哥哥们逼你娶我,你会不会恼了我,然后一辈子不理我了?”
她这样子太过可怜,娇美的小脸上满是不安,甚至有点局促。萧好人从来都没见过她这样子,他眼里的沈善瑜,从来都是恣意张扬的,她会撒娇,会霸道的欺负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