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近了, 却毁在旧臣手中。”那人闲闲的说道, 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孙茂行丝毫不为所动, 而是坦然说道:“你不必这般挑拨, 若殿下真因为此事而迁怒于我,那老夫也只能自认眼瞎,追随错了人。”
“旧主都不在意了,那儿女呢, 陛下自是不敢逼迫您老人家,毕竟您一大把年纪了要是吓到了可就不好了。”那人继续说道, 语中带着威胁,道:“大儿子一直在西北苦寒之地, 您不心疼?小儿子一直不得升迁, 你不着急?”
孙茂行依旧不为所动, 反而开口讥讽道:“你简直比老夫这个红尘人都要功利,这些俗事老夫还没有你这个外人清楚。”
“老大人真是油盐不进啊,希望等到那一日,对着殿下、儿女也能这般强硬。”那人嘴角扯了扯,露出一个满是恶意的笑容。
“你这样周旋于陛下和殿下之间, 也不怕两头落空吗?”孙茂行问道。
“老大人说笑了,方外之人,何所惧也。”
孙茂行见他又拿方外之人当挡箭牌,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你不必在我身上多费心思了,我意已决,不会轻易更改。”
那人笑了笑,说道:“老大人一心想学尾生,等到真的抱柱而死之时,希望您不要后悔。”
说罢转身离去。
孙茂行望着那人远处的背影,心情难得的十分沉重,普天之下莫非皇土,他知道黄金罗盘迟早要浮出水面,不过是或早或迟的问题。
叶信芳这头回到家中,这些日子他一直停留在京城,开年之后就会启程去往明越府,此行凶险,前期需要大量的准备工作,这些事并非由叶信芳负责,而是陛下派人接管,为了这最后的终点站,需要漫长的准备期。
这个年过得倒是过得非常开心,叶信芳不去想年后的事情,先把眼前的事情做好,努力的陪伴家人。
叶信芳大半年不在家中,叶善阳又长高了不少,年纪不大,但却十分的闹腾。妞妞也长大了不少,但仍旧安静不下来,这一点上姐弟俩倒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般。从前黑瘦的叶善安,也渐渐的养成了一个皮肤细嫩的小少年,虽然没有显出女装大佬的倾向,但哪怕是一块帕子,都要在上面绣起繁复的花纹。
虽然叶善安的爱好有些跑偏,但叶信芳也没有想着去扭转,毕竟孩子乖巧懂事,只是爱好与世俗要求不同而已。
杨兰的孩子萱儿,如今入籍的名字填的是杨萱,这孩子跟妞妞不同,文文静静的,不争不闹,日日跟在杨慧身后,都说女孩子多了容易生是非,但杨萱和妞妞两截然不同的小姑娘在一起,意外的相处和谐。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便是再度启程之时。
“不出门不行吗?”杨慧满是担忧的问道,虽然平日里看着叶信芳旁若无人的模样,但夜深人静之时她总能听到叶信芳的无奈叹息,即便听到了,杨慧也只能故作不知,她不知道叶信芳心中在愁什么,但丈夫不想说,她也不好问,只一心替他打理家事照顾儿女,免去他的后顾之忧。
“皇命在身,不得不去。表哥的那个荷包你还收着吗?”叶信芳问道。
杨慧不知他为何要问起此事,立马说道:“我都收着,里面的银票都没有动过。”
一提起柳亦然,杨慧不免有些感伤,人都没了,留下那么多银钱有什么用。
“你好好收着吧,那些银钱日后给萱儿做陪嫁。”叶信芳直接说道。
杨慧倒没有惦记这些钱财,便应了一声,问道:“那日后该如何告诉萱儿?”
“就说是她母亲的朋友送的。”叶信芳想也不想的说道。
杨慧听了这话,心中又是一阵唏嘘,暗想要是当日表哥没有离家,他们二人现在许是和和美美的过日子。
不管家中亲人如何想,叶信芳终究还是要上路的,随着开年的雪化之后,一行人拿起整理好的行囊。
明面上依旧只有叶信芳、宋修之、月奴三个人,安排在暗处有多少人,叶信芳也不知晓。
他本以为旅途一定会生出波折,毕竟这是可定天下的藏宝,觊觎之人定然不在少数,但却没有想到,居然就这么顺顺利利的在三个月后让一行人抵达了明越府。
“这西南之地,着实荒凉。”叶信芳看着满目的残景,感叹了一句。
本是春天万物复苏的季节,这里依旧是一片荒凉景象。
“两位郎君是来我们明越府做生意的?”坐在马车里的向导Cao着一口蹩脚的官话问道,这位本地的老向导以为赶车的月奴只是个长得好看的车夫而已。
“非也,早就听说明越风光甚好,所以想来看一看。”宋修之答道。
“明越府有什么好风光,山荒水少的。”老向导作为一个本地人都觉得明越府没什么可观赏的。
“荒山也有荒山的独到之处。”宋修之说道。
“小郎君说话文绉绉的,估计是读过书的。”老向导转向叶信芳,接着说道:“大郎君这般疼小郎君的父亲可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