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亏的,虽然不情愿,但还是吞下了口中的话语。
“祖母,再怎么指望不上,他也还是姓窦,血脉是割不断的,他有什么不对,您要好好的教。窦氏、陈氏多出不肖子弟,您在的时候还好,要是您一撒手,窦氏没了靠山,还不知道要怎样乱呢。就是我们陈氏,娇娇的几个哥哥,那才真叫指望不上,这您也是知道的。”陈娇轻声细语,“到时候少不得,还要请王孙叔叔照应,要不然,在前朝可是一个能为我们说话的人都没有了。门客们再出息,也比不上一个亲戚呀。”
提到陈氏的子弟们,太皇太后的神色又是一动,就是大长公主都被触动情肠,露出沉思神色,陈娇看在眼里,真是恨不得冷言冷语,讥刺母亲两句:小时候你不教,荣华富贵又有何用?纵情声色、行事荒唐,本也不算什么,最要紧人实在是不聪明,在前朝一点助力都不能给陈家,只会坏事,难怪到最后,兄妹情分已经那样淡薄。
可也就体会到了太皇太后的执着:再不中用,那也是一家人,没有放着不管的样子,就是想不管,人家也不答应。
所以,两家就只出了这一个窦婴是有才具的,他再桀骜不驯又如何?女眷们也只好耐着性子去磨、去教了,和他置气一辈子都不要紧,吃亏的到底还是窦氏。
想通了这一层,太皇太后的脸色就缓和了下来,阿娇见机闭嘴,倒是大长公主很有趁热打铁的意思,对女儿道,“也不必把王孙抬得太高了,我看季须虽然不重用,但你二哥还是机灵的——”
连太皇太后都笑起来,“阿嫖,你也实在是看得起他了。指望他,我还不如指望王孙呢。”
话说到这里,今天的工夫已经做得差不多了,陈娇给大长公主使了个眼色,又陪着她说了几句天气,还叫了歌女来唱了几首歌,侍奉老人家吃过午饭,又亲自为她铺了被褥,待她安歇了,两人才退出长寿殿。大长公主还要去椒房殿,陈娇却止住了她,“也该回家了。”
她叮嘱母亲,“现在正是去魏其侯府上走动的好时机。”
大长公主颇有几分埋怨陈娇的意思,“就你多事,还管窦氏做什么,那群横行不法的狂徒,连我都看不过眼,你还以为王孙真能在老人家身后护住他们?”
陈娇再忍不住,她长长地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究竟是因为自己可以前见,所以看眼前真是处处危机,还是母亲的眼界实在太浅了,这么多年来处处劝谏,时至今日,依然看得不够远。
“前朝总是要有一个能为我们说话的人的。”她疲惫不堪地说,“魏其侯一向孤高自傲,很少搭理我们陈家,偏偏又的确是个干练的人,有这个结交的机会,为什么不做?”
还有一句话,碍于场合,毕竟是藏在了心底:让田蚡飞扬跋扈,对陈家又有什么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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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彻当天自然没能如愿去长寿殿,和太皇太后来一出‘祖孙情深’的好戏。陈娇回来叮嘱他,“什么时候,祖母见窦王孙了,才到你去请安的时候。”
在这之前应当做什么,她没有说,刘彻却心领神会。
自从丞相被扣,御史同郎中令下狱之后,朝臣的奏章都直接送到太皇太后那里,长寿殿送来的奏章,刘彻看都不看一眼,清凉殿里就已经盖了印送出去。平时有了空,就在椒房殿和永巷殿里消磨时间,连带着侍中们也被他疏远了,可以说是彻底修身养性,韬光养晦起来。
陈娇也沉得住气,自己经常到长寿殿陪太皇太后说话,却是绝口不提刘彻,好像祖孙两个都忘记了,宫中理当还有一位男主人一样。就是馆陶大长公主入宫时,口中也不会带出阿彻字眼,宫中的气氛居然一片宁恰,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就是悄无声息,少了个天子而已。
别人都忍得住,刘彻自己也忍得住,但平阳长公主有点忍不住了,先见了王太后,“陈娇和姑姑也不知道打什么主意,只怕还是自重身份,摆了架子,想逼母亲求她们。”
王太后将信将疑、不置可否,“别的事也就算了,这件事牵连太广,她们母女还不至于那样不识大体。只怕真的是时机未至,也难说的。”
平阳长公主虽然没有说话,但看她的神色,却是一点都不服气。王太后看在眼里,忍不住说她,“知道你是急着立功,挽回和阿彻之间的难堪,但越是这样,就越要小心才好。”
虽然帝后之间的冲突,几乎不可能避免,但谁来挑开这层纸,肯定始终还是会得罪皇帝。平阳长公主向太皇太后抱怨平阳侯之国的事,令刘彻大为恚怒,虽然连番风云之下,顾不得对大姐发火,但几次在长信殿里遇见,刘彻的表情都很冷淡,口中也没有一句多余的话。
平阳长公主被母亲看出心思,虽依然有些蠢蠢欲动,但却也终究没敢和陈娇作对,故意向太皇太后求情。
这番对话传到陈娇耳朵里,令她大为遗憾:“大姐始终还有一点脑子,不是蠢得无可救药。”
忍不住感慨的这一句,落到了楚服耳朵里——也没有第三个听众了,椒房殿内的宫人们,早已经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