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与商荣芥蒂极深,一直借故拒绝见面,这时再顾不得颜面,听说他入宫了,忙派人来询问。
商荣说:“外臣与殿前司统领窜通谋逆,已被臣等镇压,请陛下太后放心。”
赵霁不信事情这么简单,等那太监离去,悄声问:“石守信为何突然带兵犯禁?真是元朗大哥指使的?”
事实摆在眼前,这无望的询问只会徒增痛心,他感叹名利之毒人莫能挡,一向以正人君子著称的义兄也会做出辜恩背义之事。
商荣拍了拍他的肩膀,危情当前,不容他们感伤,当下吩咐:“王审琦肯定已控制了各大城门的守备,禁军都是赵匡胤的人,一个都靠不住,你立刻带我的卫队去夺回城防控制权,记住,先别杀王审琦,赵匡胤谋反的原因还不清楚,留着活口,以免激化矛盾。”
赵霁去后,他又命人急召慕容延钊入宫,目前保护皇室安全是重中之重,大内卫戍部队也与赵匡胤及其党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能够信任的只有大师兄慕容延钊了。
慕容延钊近日称病不出,接到诏令硬着头皮赶来,商荣看他的面色已猜到八、九分,问他:“大师兄,王审琦和石守信伙同赵匡胤谋反,这事你早就知道吧?”
慕容延钊和他关系特殊,剧变来临时不能不说心里话,换上从前的口吻诚恳道:“师弟,愚兄不知道他们今晚会动手,但早料到会有这一天。天下纷乱,由来已久,为君者以力服人,当今并存的诸国,有哪个不是篡僭而来的?那些大臣们大部分亲眼见证或者亲身经历过改朝换代,有的侍奉过好几朝君主,都是做臣子,他们才不管皇帝是谁,只求保住荣华富贵,因此也会自发地追随可靠的君王。先帝在世时文治武功成就斐然,从而获得大臣们拥戴,今上年纪太小,没有令臣下信服的才能功绩。你虽有才干,但坏就坏在过去那段不光彩的身世上,如今朝中深信你是暴虐好杀的江湖败类,冒充皇子,又与辽国脱不了瓜葛,谁还敢把希望寄托在你身上?就是赵匡胤不反,也会有另外的人出头。再跟你交个底吧,王审琦也来试探过我,假如我和郭家没有玄真派这层关系,我也会加入他们。”
趋利避害,人之本性,身在乱世,自保从来排在第一位,商荣明白那些天天山呼“万岁”的大臣们没有几个是真心效忠郭氏的,这也不能苛责,忠诚不能保他们家宅平安,不能让其妻小丰衣足食,当一个皇室无法庇护臣民时,便逃不过臣民的背弃。
他低头自责:“怪我当初做错事,被人抓住把柄。”
慕容延钊摇头:“却也怪不得你,要怪就怪先帝去得太早,他哪怕多在位五年,事情也会是另一番景象。不过我相信以你的手段,要挽回局面并非难事,就看狠不狠得下这条心。”
叛逆的火焰只能靠鲜血扑灭,除非把赵匡胤一党和与他们交好的官员全部杀尽,彻底清洗朝堂才能保证政权稳固。
这么一来血雨腥风将弥漫整个周国,上位者的抵抗、逃亡中必定遍布平民的尸骨,那无疑是一幅地狱图景。
商荣深吸一口气,先集中Jing力解决眼前的危机,问慕容延钊:“大师兄,现在我没有信得过的人了,你能替我保护陛下太后吗?”
慕容延钊装病蛰伏就是不想淌浑水,此时不得抽身,仍以道义为重。
“先帝是我长辈,你又是我的师弟,我会尽我所能保护你们的家人。可是,师弟,你若真要大开杀戒,务必先知会愚兄一声,愚兄好辞官归隐,带领家小躲这场是非。”
商荣将宫中防务尽数交付于他,来到朱雀门,王审琦果然派人夺门,与赵霁率领的卫队发生冲突。赵霁已擒获王审琦,命人带往天牢关押,向商荣汇报各门情况后请求:“我想去赵家看看。”
商荣点头:“我正要叫你去安抚赵家人,特别是赵匡胤的母亲杜氏,好好保护她,最要留神防止她自尽。”
此时赵家已乱成了蜂窝,赵匡胤和赵匡义兄弟出征在外,家里只有赵匡美一个男人,他是个文弱书生,年纪又轻,当不起事,听说朝廷派军包围家宅,惊得汗不敢出,命人出门询问。领队军士不知轻重,直接说:“赵匡胤勾结石守信、王审琦谋反,事已败露,尔等等着连坐吧。”
这一吓还了得,内宅立时哭成一片,只有杜老夫人出奇泰定,呵斥赵匡胤的妻子贺氏:“我儿自小胸怀壮志,我早知他会有一番经天纬地的大作为,你这做妻子的应当为他骄傲,不得哭哭啼啼添晦气。”
贺氏恐慌道:“奴家命不足惜,只是孩子们年纪尚小,若有好歹,岂不痛煞人也。”
杜氏凛然不动:“各人有各人的造化,命格高便乘云上天,命格低的合该短命,害怕又顶什么用?你且学我顺其自然,真到了过不去的关头,就领着孩子随我一起上路,绝不能拖元朗后腿。”
贺氏料想皇帝不会放过她一家,婆婆又素性刚烈,前路真个凶多吉少,眼望膝下几个娇儿弱女,心如刀割,不敢再当着杜氏的面哭泣,眼泪只往肚里流。
魂不守舍之际,门外惨叫突起,赵匡美忙到门口查看,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