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过我,所以我没怎么折磨他,让他痛痛快快死去。对待纪天久可不能这么仁慈,我不仅要他死得惨不可言,还要拿他最心爱的儿子陪葬!”
商荣见上官遥亦然懵神,替他诘问:“所以你从小到大都在演戏,对纪天久假孝顺,对别人假仁义,这么做的目的还只是蒙蔽他人,对上官遥却另有用意。你千依百顺地惯着他,不光想骗取信任,更是推动他自我堕落,慢慢误入歧途。”
他如此快下结论,只因突然联想到《左传》里“郑伯克段于鄢”的故事。郑庄公早知弟弟公子段有反心,不但不加以制止,还一再满足对方的无理要求。在他的纵容下,公子段贪欲膨胀,最终利令智昏,发兵造反从而自取灭亡。
郑庄公的步步为营,Jing到算计与莫松的心机何其相似,相信后者正是借鉴了这桩典故,将仇人一步步诱入彀中。
这推测赢得了莫松的掌声,他同时也为自己的耐心毅力鼓掌,耗时二十年才得以实现的复仇怎么能不Jing彩呢?
“商荣,难怪我师父老是夸你,你实在太聪明了,有一点线索就能动悉全局。我一开始正是这么打算的,自古慈母多败儿,纪天久的溺爱已足够养废上官遥,再加上我的辅助,他就会坏得更彻底。从小到大,不管他做什么坏事,我都事前不阻止,事后不责备,任他无法无天,肆无忌惮,他变得越坏,我越开心,因为这样他就离毁灭更进了一步。后来丁阳鼓动他修炼飞头煞,这邪功残忍无比,稍有良心的人也不忍心练,可是他毫不犹豫地行动了。呵呵,这固然是我Jing心培育的结果,也是血统使然,他是纪天久的儿子,天性里继承了他老子的凶狠,又被我完全发掘,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报应!”
他说着说着,视线转向上官遥,延续他的杀手锏。
“你以为我被你迷得晕头转向,对你唯命是从,错!是你一直被我玩弄于股掌。练邪功,杀唐震,杀纪天久,每一件事都是我安排的,我要让纪天久被自己的独生子活活折磨死,再让你接着替他受罪。我为什么研究换头术?就是想让你活久一点,不停体验尸毒腐蚀,全身溃烂的痛苦。换头很痛吧?换血也很难受吧?每天泡在尸臭里,手脚腐烂生蛆,这些滋味如何啊?哈哈哈,你一边被我折磨还一边感谢我,爱着我,我也一边忍住恶心一边照顾你与你亲热,所有努力只为这一刻的,我不仅要你死,还要碾碎你的心,让你知道你只是我复仇的棋子!”
“够了!”
商荣这旁观者也受不了他的病狂,怒斥:“世上怎会有你这么狠毒的坏蛋,纪天久是畜生,你就是魔鬼!”
莫松笑道:“要报仇就得狠,我不光对别人狠,对自己也是。你当我真是为这贱人试毒才弄残自己的脸?非也非也,我是怕我定力不够暴露情绪,特意调制□□把自己弄成了面瘫,这样可以藏好喜怒哀乐,遇到突发情况也不会露马脚。”
商荣见过众多恣凶稔恶的暴徒,吃人的羊胜、剥脸的白星河、jian杀少年的谢岚、挖小儿心肝的紧那奴兄弟……这些人的恶直观粗暴使人厌恨,却还吓不倒他。可是莫松的坏刷新了他对人性的认知,这个人不仅善于玩弄人心,更能随意调配自身情感,把假戏演得浑然天成,毫无雕饰。大凡人心都易受时间、环境、人情的影响而改变,他却能二十年如一日心如铁石,绝不动摇,这可怕的执着仿佛来自地狱深处,让商荣感到刺骨寒凉。
不想再听恐怖言论,他正要出手杀死着恶魔,上官遥的头颅忽然飘起。商荣右掌蓄势,即将发出致命攻击,却见那妖人眼角流下血泪,紧跟着七窍喷血,头颅像爆竹开花噗嗤地炸开。
这是飞头煞与敌人同归于尽的终极招数,骨片化作利器八方飞射,击碎岩石射穿树干。商荣以内力震开攻击,莫松功力远不如他,身上瞬间多出十几个血窟窿,倒退数步跌倒,事发突然,他想是还未做好准备,茫然地望着半空中尚未消散的血雾,没有呻\\yin,忘记挣扎。
“商荣!”
背后突然响起赵霁的呼唤,商荣猛地回头,见少年站在数丈外,冲他忧急叫嚷:“可算找到你了!”
商荣惊疑地盯着他:“你怎么来了?”
“我一直暗中偷看你,今天见你出门便悄悄跟来了。刚才你和这两个坏蛋动手,我本想帮忙,谁知眨眼的功夫你们都不见了,我转了好久才找过来,怎么样,事情都解决了吗?”
赵霁兴冲冲靠近,寒气蓦地扑面而来,他望空一跃跳上树梢,朝下急呼:“商荣你要杀我?”
商荣冷若冰霜道:“别装了,你不是赵霁。”
赵霁诧异苦笑:“你疑心病又犯了,以为我是坏蛋易容的?那你过来检查一下,看我到底是真是假。”
商荣冷笑:“一个人的长相与另一人再接近,声音举止模仿得再相似,其他部位也会有细微的差别。你的脖子比赵霁短了一点,双手又比他稍长,最明显的区别在耳朵,赵霁的上耳廓很圆,你的略尖,你瞒得了别人却瞒不过我。”
他飞身跳上枝头,面对面詈诘:“上次在开封骗jian唐辛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