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打啊!打啊!”
云弋心中突然一痛,不自觉地忙上前抱住孤易,抚着他的背,颤声道:“好了孤易……别这样子……”
“为什么他们都不懂我做这些是为了什么……”孤易紧握成拳的手陡然垂下,整个身体无力地靠在云弋身上,哑着嗓子道:“我还不是为了魔界能繁衍生息……”
“我懂……孤易,我们回去吧,回魔界去,回家去……”
孤易眼中蓦然亮起一道光:“回……家?”静默片刻,他牵起一侧嘴角:“好,我们回家……”
他任凭着云弋牵着他的手拉着他走,方才所有的歇斯底里与无可奈何都在瞬间化为灰烬,此时此刻他心中只有“家”,一个只属于他与云弋的家。他的直觉告诉他,苦等这么多年,他,就要成功了。
两人就这样慢慢地,慢慢地走到城门口,街上的行人早已被刚才的事吓得跑光了,此时街上只剩他们二人的背影,一对相互搀扶着,缓缓踱到城门口的背影。岁月静好,只愿永生如此,白首不离。
城门口却在此时出现了几道人影。
孤易与云弋猛地停下了脚步,看着城门口的三人。
城门口的人,也在看着他们。或者说,是看着孤易手中的那块石头。
“孤易兄……”然涯目光坚定地看着孤易,一字一顿道:“能不能,把你手里的东西,给我。”
孤易亦坚定地看着然涯,许久,将手里的摩崖石刻塞进怀中,道了声:“不。”
然涯眉心一蹙,片刻,又道:“孤易,你非要如此吗。”
“自当奉陪到底。”
话音刚落,孤易便将石头又塞到云弋手中,耳语道:“交给你,你处置。”
然涯已然唤出乾元剑,目光深沉如水。
“然涯神上,请吧。”
一触即发,话音未落,两把剑已在空中撞击出激烈的火花,一红一蓝两道身影在缭乱的剑光中渐渐隐去,而剑光亦越来越快,越来越多,一道接着一道,连成一幅图画。
而剑光两侧,云弋看着云兮,云兮也看着云弋,两人的身体都微微前倾,却没有谁先动起手。
轩辕眉心一蹙,微微叹了口气。
既然你不愿动手,那便,由我来当这个坏人吧。心念一动,轩辕出手疾如闪电,瞬息之间便已来到云弋身后,在云弋还未来得及反应之前,已然将云弋手中的摩崖石刻夺过,而后便化为一道剑光重新站到云兮身旁,朗声道:“孤易魔君,请住手吧。”
事情发生得极为突然,云兮这才发觉,轩辕已夺过摩崖石刻,惊诧之余,忙去看姐姐云弋,却见她垂下眼帘,脸上表情复杂,却未半丝愠怒与懊恼。
而红蓝两道身影也在瞬间从剑光中分离出,对面而站。
许久,孤易回头深深望了一眼云弋,笑道:“我信你。”
“然涯,如若将来,神界兴兵攻打我魔界,本尊定然奋力反击,绝不留情。”
“孤易兄放心。”
“云弋,我们随意找个客栈先住下吧。”
“……好。”
然涯云兮看着孤易与云弋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纷陈,不知该说什么。他们只知道,他们欠了孤易跟云弋一个人情。
然涯叹了一口气,道:“我们回去吧,去找甘江承。”
*
客栈房间内,孤易默然躺在床榻之上,双目紧闭,眉间紧蹙。
云弋打了热水进来,轻声道:“起来洗把脸吧。”
“弋儿。”
“别叫我弋儿,真的很难听。”这话憋在云弋心里多年,这是这些年来她心中挂念的只有胞妹云兮与路磬月,对于其他,她一向无暇顾及,也懒得去想。可如今,她心中已越发地清楚自己不只有云兮与路磬月。逝者已逝,与其总是沉湎与对一个已魂飞魄散之人的执念里,不如珍惜当下,珍惜眼前。
孤易睁开眼,笑着看向云弋:“那我,叫你什么。”
“你开心吧,能听就行。”
孤易轻笑出声,道:“你这样子,还真让我不适应。”顿了顿,道:“那,叫你阿云。”
云弋拧干毛巾,把还散发着热气的毛巾直接往孤易脸上一摊,道:“就你话多!今天也累了,早点睡吧。明天我们就回魔界,可好?”
“好。”孤易也不扯下逐渐冷掉的毛巾,反倒是握住云弋的手,便闭上了眼睛。
云弋微微一颤,愣了许久,慢慢地,也握紧了孤易的手。
他的手,跟当年路磬月的手,一样温暖。
月上中天,柔软的月光悄悄地爬入窗缝,轻轻地照在孤易与云弋的脸上。
孤易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他,并不是现在的模样,却是一身玄晶铠甲,手持一把通体黑色的长剑,孤身一人站在高高的云端上,一脸的严肃与坚毅。
过了不久,身后赶来数万身穿重甲,手持长矛长剑的兵将。这些铠甲样式,孤易一看便知,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