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欺欺人以为他需要你照顾了。事实上,有那些记录提醒,作为曾以幽灵之名掌控整个巴黎歌剧院的男人,分别过后,脱离了你私心的隐瞒,他只会过得更好。
李艾琳把那小半袋面粉烤制的最后两只面包用此间遗留的画布裹了裹揣进怀里,柔顺光泽的白金色长发被她用这时候能找到的各种花草汁ye染成了鲜艳驳杂的颜色,与画布一同遗留的油画颜料也在她白净小巧脸庞上晕染出夸张滑稽的妆容,再配上一身用餐桌布胡乱拼凑出的花哨衣衫……少女再次施施然走在夏尼家名下的小镇的人群中时,已没人认得出这就是那位曾惊艳过整个卢瓦尔河谷的夏尼家明珠。
卢瓦尔河畔的小镇上最近来了一位技艺高超的杂耍艺人,她能站在垫着钢圈儿的木板上把十三个实心小球来回抛个不停,也能骑着自行车在悬空的细钢丝上自如行驶,但她最喜欢的,还是口里吞吐着烈火跟你说笑话!
那艺人的声音真好听,软得像阿尔卑斯山颠上的浮云,甜得像拉汝山区的葡萄酒。没过多久,她面前就多了一张摊开的油画布,布上堆着各色有趣儿的小玩意儿。一开始只是几块随手画上童趣图案的卵石,渐渐就有了四肢灵活还能发声的人偶之类,最后,当她启程往别处去时,面前的画布已经换成了一块更加耐磨的浅蓝色帆布——来自小镇上唯一的旅馆老板娘的友情赞助,但你在她摆出来的那堆小玩意儿里找到几只接榫巧妙、藏着三十几样机关的小盒子来也已不出奇了。
作为流浪艺人的生活当然远不如夏尼小姐闲适风光,甚至也不如李艾琳作为大学生时来得轻松。但她感到自穿越以来除了魅影之外就无所依靠的心在这些火焰与小球飞抛的轨迹里终于一点点落到了实处。
我是……真真切切活在这世上的,作为李艾琳,在十九世纪的法国。
我可以唱出很美的歌,但更喜欢摆弄Jing妙的机械。我对埃里克了不够解,可我想念那个男人充满爱意的目光,我还想依偎在那个瘦得硌人的怀抱里,任他用肿胀的唇和凹陷的鼻子使劲磨蹭我的面颊,直到我回以更加缠绵的亲吻。
我想要……我想要拥有巴黎歌剧院,看那个男人在阳光下恣意挥洒才华!某个尘封已久的妄念忽然又鲜亮起来,而且顽固地在脑海盘桓不去。
那么,试试吧?风尘仆仆的少女看着巴黎歌剧院外有些眼熟的女伶宣传海报微笑了一下,漫不经心地做了决定。&&&&&&&&&&&&&&&&&&&&&&&&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番外插在正文中间简直逼死强迫症,于是决定调整一下顺序
☆、第44章 艾忒乐小姐
李艾琳自认并不是多么叛逆的人。昔年作为大学生时,虽不乏青春少女关于爱情天真的绮念, 却也没想过要突破师长的封锁线, 来一场轰轰烈烈的早恋。
没想到,一朝穿越十九世纪法国, 二十四岁青年女人的灵魂装进十五岁少女的皮囊,爱情的到来却如此自然, 以至于她有好一段时间居然毫无觉察。
要是按老师的标准看, 我这算是彻彻底底的早恋了吧?多少年前中学老师拉长脸训斥早恋小情侣的模样忽然闪过脑海,李艾琳下意识代入了自己和埃里克的脸, 忍不住笑出声来。
当然,在这里是不会有老师家长抓着她训话了。李艾琳笑容淡了淡。
“艾忒乐小姐?”耳边喋喋不休的声音忽然停止了, 拉斐尔强迫自己直视眼前人夸张的妆容,脸上做出询问的表情。
“啊, 抱歉, 先生,我刚刚恰好想到了一些有意思的事情。”李艾琳回过神来,对这位兢兢业业的老经理露出一个友善的笑容来——她关于歌剧院的这些记忆其实早就被兰德一次又一次的一忘皆空搅得乱七八糟了, 或许因为不太重要, 艾琳那段自言自语里也没提过。但李艾琳一见他花白的头发和略显尖瘦的脸庞, 心里的亲切感就油然而生——她至少还记得与这位老早就嚷嚷着要退休,却直到现在还为歌剧院的发展呕心沥血的老人的初见, 在卫生状况不太乐观的巴黎街头。尽管兰德曾暗示:这位老先生当初对她的善意,很有一部分是出于他这个远方侄子的推动。
“事实上,您的提议正中下怀——我对巴黎歌剧院这高雅艺术的圣地向往已久, 倘若您不介意,我很有兴趣在履行本职的间隙参演歌剧——当然,只是没有台词的群众演员。”
“啊,那真是不胜荣幸。”老经理看着少女脸上厚厚的油彩,昧着良心完成了这次客套。
仅仅是第二天,巴黎歌剧院门口就贴出了最近行情火热的手艺人艾忒乐小姐入驻巴黎歌剧院的宣传海报——就贴在那位女伶海报的旁边。
一连三天,艾忒乐小姐统共为人们奉上了十四场Jing彩的杂耍表演,添了狂热的贵族粉丝无数——她的行情简直热得发烫!
这可不正常!身为主角的艾忒乐小姐却悄悄皱起眉头——几乎是上流社会自留地的巴黎歌剧院又不是那些面向底层观众的杂耍剧院,怎么可能给她一个杂耍艺人这么高的待遇!要知道,当年艾琳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