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映在她白瓷般细腻的脸庞上,光与影界限分明,却又如此和谐地交融为一体。&&&&&&&&&&&&&&&&&&&&&&&&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进度再次滞后,魅影大概下章才能恢复记忆了,请允许作者君做一个悲伤的表情QAQ……
☆、第25章 爱火
城市究竟是什么样子,埃里克依然不知道。他只知道小卡萝很守信地只去了半天不到就转回了他们约定好的地方, 可是她还带来了几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新同伴。
“噢, 天呐,我的好姑娘呀, 您说的‘可爱的同伴’该不会就是这个怪异的家伙吧!”他听到那些同类中的一个用夸张的语调尖叫起来。那家伙虽然脸上涂抹了一层又一层气味刺鼻的奇怪粉膏,但眼角、额头还有两颊深刻的皱纹却怎么也遮掩不住。而且她长长的指甲尖儿一直轻蔑地高抬着, 几乎要戳到他森白的假面上了。埃里克淡色的眼珠有点儿慌乱地动了动, 下意识地退了一小步。
“哈,谁知道呢, 不过现在小姑娘们的眼光也真是越来越独特了。”接话的小姐声音是略带沙哑的性感,她穿着更加艳丽的红紫底色的裙子, 小巧的耳垂上还挂着一对大小惊人的银色耳饰,看上去要比先前那个年轻点儿, 胆子也大得多——她饶有兴致地向茫然无措的男人逼近, 同样华丽的深紫色指甲不知不觉间竟已经搭在男人的森白假面上了。
“那么,神秘的面具先生,但愿你不介意让我看看这张面具后……啊!”
“咔哒—”, 很轻很短的一声脆响, 一切挑逗性的言语都被半声短促的尖叫代替;而另外半声, 大概是湮没在被吓昏的这位小姐性感的红唇里了吧——连日激斗与海水的浸泡,终于使这曾经冰冷坚固的外壳不堪重负, 将要脱离他怯懦可悲的主人了,而女人指尖的轻擦就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啊——塞拉怎么能叫我们看见这么可怕的东西!”
“恶魔,他一定是恶魔的侍从!上帝啊, 您怎么还没惩罚这个邪恶的家伙!”
“我的天呐,他比我以前在马戏团看到的猴子还要恶心!”
“……”
原来他真的没鼻子啊。跟来的夫人小姐们尖叫不断,艾琳厌烦地皱了皱眉头,本能地盯着幽灵先生脸上最明显的缺陷,脑海里莫名浮现出一个念头。有什么不太愉快的记忆在她脑海里翻动了一下,然后又轻易归于沉寂了。
其实幽灵先生可怕的地方哪里只是鼻子呀——就以他那个凹陷得几乎没有的鼻子为中心,下边儿是像肥胖的蠕虫一样恶心的两瓣嘴唇;左右两边脸颊都又瘦又黄,像是绷着一层鼓皮的骷髅;最上边儿的则是稀疏到盖不住皮肤的头发和眉毛。而那处于两道疏眉和怪鼻子之间,满是惊惶的淡色眼睛,不出意料地困于形状大小不一且同样过于深陷的眼窝而引不起在场的女人们丝毫的怜惜。哦,或许要除了小卡萝。
当埃里克尽量忽略不远处此起彼伏的惊叫而将祈求的目光聚焦在同伴身上时,正对上少女纯然困惑的眼光。
或许她还不明白眼前正发生的事情意味着什么?其实他也不大明白,可是一种莫大的愤怒与恐慌已袭击了他,就仿佛他即将一无所有,包括仅剩的自由与尊严——虽然身边不友善的指指点点和尖锐的目光只来自三五个人,却很难不勾起他隐藏在脑海更深处的恐怖梦靥。
一样的尖叫,一样的斥骂,或者接下来还有一样的痛打和不容拒绝地袒露伤口以供无聊的闲人或懵懂好奇的孩子们取乐……不……不该是这样的……难道我不是早已逃离……无数散碎的画面携着更多混乱的情感在他一片空白的头脑里冲撞不休,四周的一切仿佛也都扭曲成了抽象的色块……埃里克不由自主地捂住自己头发稀疏的脑袋,瘦骨嶙峋的身躯深深佝偻着,颤抖得好像狂风中的一片黄叶。
“伊露维塔夫人,您看塞拉小姐还好吧。”艾琳犹豫了一下,还是礼貌性地问候了一句,同时却往前两步,刚好让幽灵先生头发稀疏的脑袋可以枕在自己不算宽厚的肩膀上——就这么短短半天的城市行走,她空荡荡的脑海在小姐夫人们好心的教导下已经开始有一点关于礼节的印记了,但相依为命的同伴显然急需安慰。哦,对了,此刻狼狈地昏倒在地的那位姑娘就是塞拉小姐。
如果两人都直起身体,艾琳的身高甚至还不到男人的肩膀。所以埃里克伏在少女肩头的画面其实相当滑稽。不过滑稽没关系,有用就可以了。感受到脸侧的呼吸不再颤抖,艾琳轻轻松了口气。
母亲的厌恶,流浪的辛酸,马戏团无尽的利用与欺凌,甚至歌剧院地底永恒的孤寂与凄凉……终于,所有晦暗的记忆全部拼凑完整。
是的,是的,从我第一次用套索结束那愚人罪恶的生命起,你们就休想我再承受任何不应加诸我身的不公与苦难了!埃里克沉默地直起身躯,转身退到艾琳身后,以至于少女并没有留意男人眼里翻卷过的惊涛骇浪。
“伊露维塔夫人!缪斯小姐还有蒂娜小姐!”艾琳白瓷般的脸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