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捆在树上的一个男孩,七八岁的年纪。快步入冬天的寒夜里,小男孩仍旧只穿着一件单衣,明显看得出绳索紧紧勒进了rou中。壮汉执着鞭子不断飞舞,即使是旁观者也不由心下一紧。男孩却依旧神色倔强,不肯□□一声。
任婉慢慢吐出两个字:“住手。”声音虽不大,却清晰地穿透寒风,送入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执鞭的大汉也不由心下一紧,手中去势就已止住。
众人目光投向任婉,任婉也并不畏惧,淡淡说道:“他偷了你们什么,我赔给你们,要翻多少倍都可以,但要放了他。”
大家的议论声又渐渐清晰起来,许久,一个年长一点的似乎是村长的男子站出来说:“姑娘要护着这孩子,我们也无话可说。这孩子也并没有来得及偷走什么,我们只是希望他能改过自新。既然姑娘相要帮他,那么这孩子姑娘领走就是。赔偿什么的就不用说了,但请姑娘务必引他走上正途。”说罢一摆手,周围的村民也都渐渐散开,往自己家中走去。
男孩望向任婉,眼神中满是不解。任婉微微一笑,向男孩走去,俯身为他解开绳子。任婉牵着孩子往回走不过两步,突然掌风凌厉而至,任婉一时不妨,眼睁睁看得男孩被掌力震飞。
电光火石一瞬间,任婉被一双强有力的手臂环住,在空中凌空一翻,与身后的人一起滚落在地上,身后的人一用力,任婉就被死死压在下面动弹不得。与此同时,凭空一声巨响,漫天劫灰四起,落得满地都是。任婉感觉到身边无数碎屑落下,却无一落到了她的身上。
待到一切响动消失,任婉身上陡然一轻,猛一用力,压在身上的人瞬间滚落在地。任婉一回头,见得是顾云涯的面容,心下一惊,赶忙将他扶起,然而顾云涯早已晕厥过去,背上的伤口可怖异常。
任婉抬头望向空地周围,之前那棵树已经轰然倒下,小男孩也早已不见身影,心下立时明白过来一切。赶紧抱紧顾云涯,心中既是感动又是心疼。而村民们被巨响惊动,正在重新往这边集聚过来,任婉心下一横,与令仪一起架着顾云涯顺着原路返回,留下唏嘘一片。
屋内,听得这一声巨响,老妇人老泪纵横,喃喃道:“哼,我儿子死了,儿媳不想活了,孙子也活不了了,就让你们两条命来抵,算是便宜你们了。”
躺在床上的年轻妇人眼泪涟涟,啜泣道:“娘,儿媳不孝,您老来得子本是不易,如今儿媳本该让您安享天年,却要让您送我走。来生,不孝儿媳一定来报您的恩。”
老妇人也忍不住抹了一把眼角的老泪,应道:“以彤啊,我儿能娶到你是他的福分。你决心要随他去,娘不拦你,娘也知道你强撑着一口气就是为了今天。”
婆媳之间本在话别,离轩却从窗口一跃而入,眼中怒气和杀意隐现。离轩愤怒问道:“方才那是什么?”
老妇人笑得癫狂:“你还不去看看吗?你的主子恐怕早就死在这声响里了。”离轩握剑的手青筋隐隐显现,老妇人将一切看在眼里,笑道:“来吧,反正我如今也算是孤家寡人了,一个人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你若送我们一家子人一起上路,我这老婆子还感谢你。”
听得此话,离轩反而冷静下来,转身向屋外赶去,却不想刚一出门就碰上了转身回来的任婉。一眼见得顾云涯的重伤,离轩赶忙上前将顾云涯扶到了客房,任婉当即为顾云涯清洗伤口并上药。
待到确保一切无虞之后,任婉转身出门,来到以彤房中。见任婉平安归来,老妇人似痴如狂,骂道:“你居然没死,苍天无眼啊!”
任婉不接她的话茬,反而一步上前,逼问道:“你儿子死在安城?”老妇人并不答话,任婉继续逼近,继续问道:“云涯查了生死门无数资料,但查漏了一条,就是生死门向来有仇必报,对吗?”
见老妇人依旧沉默,任婉步步紧逼,老妇人被任婉的气势所逼,一时情不自禁地后退,任婉继续问道:“我虽不太清楚江湖事务,但近几个月也大致了解了一些,所以三年前郯城李家灭门案、一年前焉城赵家村屠村案都是你们做的?”
老妇人步步后退,任婉继续逼近:“所以,生死门为了复仇,竟然可以用一个七八岁的小孩也作弹药之饮?”
最后一句几乎是一字一字吐出,老妇人一个趔趄,脚下不稳,无力地跌坐在椅中,口中喃喃道:“老身一生从未生过害人之心,可苍天无眼,让老身老来还要受这丧子之痛!”
任婉不忿:“我不知道您的身份地位,但今日一见也知您必出自于富贵涵养之家。如若令公子死在安城,那的确与我二人脱不了干系,但贵派以人作药引炼丹又何尝不是丧尽天良!难道不该人人得而诛之吗?”
老妇人缓缓站起身,直视着任婉,缓缓回应:“生死门做事,轮不到外人来说三道四!你们这些富家子弟,又怎么会知道生死门的苦衷?”
二人正争执不下,却听得床榻之上突然迸发出一阵婴儿的啼哭声。老妇人听得这声音,心疼不已,立马越过任婉来到床前,轻轻抱起婴儿,轻声哄着。然而婴儿似乎极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