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过且过的处事方式,早已注定了南国的悲剧结局。
镜湖旁已布置下了美食美酒,潭水掩映在茂密的树丛之内,不时有落花飘下,点缀在沉静的水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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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沉,身旁一盏风灯将太子晟的面庞照的十分清晰。凤飞烟衣裳半敞,倚在一旁树下饮酒,不时望向他们轻笑。那笑意根本未达眼底,在浓浓的树影中流出几许凄凉。
她这一生,是个何其可悲的笑话!平生初次恋上的良人,是个容色比她还美艳几分的女子!
此刻那女子柔弱无骨,伏在锦缎铺就的地上,手里捏着酒盏,媚眼如丝地与面前男子调笑。
太子晟眯眼凝望容渺,初见的美人缓缓褪去外裳,含笑勾住他的脖颈,将他拉到地上躺好,翻身伏在他身上。
美人的嘴唇贴在他耳畔,浑身散发出一股奇异的香味,令人血脉喷张,理智全消。太子晟伸臂,将她紧紧抱住。
“殿下……”容渺嘟起嘴唇,撒娇道,“让他们退下吧,好不好?”
太子晟眸色愈加幽深,低笑一声,“好……”
侍卫们远远避开,容渺嫣然一笑,坐起身来,抽掉挽住发髻的金簪,满头青丝披散下来。树影下她像是张扬奔放的女妖,素白裙子穿在身上,手臂上挂着松松散散的外裳,眼中射出一抹冷峻之色。
太子晟被她突然杀机闪现的眼光惊醒,心中警铃大作,下意识地想要张口呼喊,突然伸来一只白嫩的小手,捏着绣凤凰的手帕将他的嘴巴紧紧捂住。
太子晟剧烈地挣扎起来,容渺手掌如刃,在他颈侧敲了数下,他就此软倒,一动不动了。容渺慌乱不已地穿好衣裳,“走吧!”
凤飞烟摇头微笑。将手中帕子丢进水潭,“你力气比我大,让我带着他攀山,也是死。别犹豫了,快走!”
容渺将太子晟陷入昏迷的用腰带绑紧,背起他艰难泅过潭水攀上山石。凤飞烟坐在原地,树丛下、水潭边,她用笑容对容渺做最后的告别。
为拖延时间,她必须留下。
容渺眼眶酸涩,远远望着她与追来的侍卫缠斗在一起。
一刀一刀刺入身体,她笑容未变,频频回首,只为多看一眼,再看一眼。
别了,我的心上人!这结局如何?你骗走了我的心,我便用死让你记住我!
我曾如此热烈地爱过、付出过,你的心痛不痛?你会不会永远记得我这样一个可笑的女子?
擦去眼泪,容渺背上背着太子晟高大的身躯,艰难地一步步向上攀爬。手早就被尖石磨破流出鲜血,腿上也全是伤,可这痛楚与凤飞烟的死比起来又算什么?
悲痛化为勇气,分明背着一个比自己高大的人已然十分吃力,攀山的脚步却有如神助,在追兵的声音越来越近之时,她已踏上峰顶。
狂风在耳畔呼啸,她低头向山下一望。心内瞬间凉透如寒冬。
这的确是绝壁,其下并非湖水,飞瀑山的由来,跟瀑布毫无关系。
这山壁陡峭如直角,光滑如飞瀑,下面是深不见底的深谷,在月影下一片黑暗。想要爬下去,根本不可能!
追兵已至,火光越来越亮,容渺再没时间犹豫,她咬了咬牙,缚紧背上的人质,慌不择路地纵身跃下……
“别哭了!”曲廷暴怒地呼喝,来回踱着步子,不时停下来叹息。
“那梅时雨根本就不是好东西,你赶快把那孽种打掉是正经!如今曲家是什么情况?再不能出任何事了!”
曲玲珑一味哭泣,不发一语。
如今她能如何?梅时雨已经失踪十天了!她派出的人,远近城池都翻遍了,有人说见过梅时雨去丹徒,还有人说他跟那远近闻名的女伎凤飞烟一起跑了。流言滚滚,就这么传到她耳里,她已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千里迢迢来寻他,劝他快快提亲,他就是这么报答她、回应她的!
曲玲珑恨透了那个痴心错付的自己,也恨透了他!
越是回想,越发替自己不值。她好好一个一品大员的嫡女,王妃的亲妹,有多少王孙公子可以挑选,偏她瞎了眼,选了这么个穷酸薄情的负心汉!
再想下去,就连容渺也被一并恨了起来。若非她总在她面前说起表哥如何好,如何有才华、有抱负,又是如何懂得怜惜人……她又怎会对这男子深深着迷、一往情深,甚至不顾挚友情意,将人家的心上人硬夺了过来。
如今那所谓良人,竟为一女伎,抛下她跟未出世的孩子!他就是这么作践她的!把她看得比女伎还不如?
“行了,别哭了!你只管等着,叫我抓到这梅时雨,有他好果子吃!”曲廷粗暴地安慰了数句,烦乱不已。
近来诸事不顺,至今未能与北国达成议和,广陵王生死不知,再这么拖下去,只怕朝廷就要问罪换人了。
曲家蛰伏数十年才换来的这份荣华富贵,转眼就要化成泡影。
“哥哥……”曲玲珑适时住了眼泪,“现在我该怎么办?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