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有用的东西,这是能耐;或者是叫世上这些东西用得更好更得用,那也是本事。若是干什么先想着能从旁人身上挣出多少银钱来,那就没意思了。那做的就不是事本身了,没玩到根子上,可惜了。”
七娘听她前头说得还挺对,后头又拐到玩上了,抿着嘴摇摇头不理她。
灵素看了几回那填塘楼的盖法,心里就琢磨上自家山上那块地了。从前还不觉着,去了一回府城,她如今是真心觉着还是山上住着舒服。乘凉吹风晒太阳,都没遮没挡的。地里田里都种着吃的,什么得时吃什么,什么好吃吃什么。不用去管“这都是几文钱买来的,今年什么便宜吃着上算,什么贵了先不吃吧”这样的事儿。
且在那康宁府的窄楼里一关,还知道什么日出日落四季流转?人法地地法天,连天和地的细微变化都没地方能觉察去了,还能不乱了章法?
这么越想越觉着还是山上住着爽快。尤其是自家的娃就要来了,那也是山上玩的东西多啊。到时候捉鱼摸虾追蜻蜓赶蝴蝶的,多有趣儿!
想到这里,就觉着山上的房子是非盖不可了。当然了,她在看过了那么多盖房子的事情,又帮过那么多忙之后,叫她自己一个人在那里忙活,照样能给盖起来。这不是不合适么!自从看了岩煜前辈的事情,她如今是越发在意起自己的神通来了。生怕一个不小心,叫谁也生出要成仙成神的念头来,那可就罪过了。
为今之计,最好的办法,就是先在上头盖一排屋子,能当个幌子又能遮一下眼目,到时候自己在后头怎么捣鼓就有许多说法能蒙混过去了。她早发现了,这人其实过日子大多是半瞎的,尤其什么事情只要时候一长,更记不真了,极容易糊弄的。比方说自己驳的河岸,上头栽的桑榆槐柳,他们看惯了,只说她捣鼓了多少年,全没哪个来细想这事情有何蹊跷处,真是叫人大大松一口气。
实在她也是以己度人,她是知道自己能耐,知道自己如何非凡,才觉着这样也露行迹那样也叫人猜疑,说白了是“做贼心虚”。可换做那山边上的人,谁会没事疑心自己邻居是个神仙还是妖怪?便是觉着什么东西有些出乎意料了,也是自己给寻个圆得过去的说法的多,只说她能干勤谨,终年忙个不停罢了。谁这过日子心里带着的根底里的认定不同,自然所见所思也大大不同了。
灵素做事情向来没有“拖”这个说法。想到了就赶紧要动起手来,跑上林埭问了,要盖个石头的房子,找什么人合适。整好上林埭从前就好用石头盖房,后来河滩上能用的石料少了,再用石头盖不合算了,才弄起砖木的来。她这一说,便七嘴八舌给出起主意来。
最有名的两个把头是结拜兄弟,盖石头房子有手艺,连小河滩的财主家里都请他们去盖过圆顶的楼和大谷仓。灵素说了大小样式,俩人就给她算出料来。又说了些什么石头得用的话。那大把头道:“也不是什么石头都得用的,最好是河滩石。山上新开的地里挖出来的,保不齐还有些恶气,盖了屋子住就伤人。非得用绫罗绸子做了帐幔窗帘子挂上,还得整日风吹着才好。这都是大讲究,可不能光看什么石头好看。”
灵素那里收的全都是河滩河道里的石头,就是有一块大山岩,那也跌进河道里几百年了。便商量着说她先去备料,过些日子备得大概齐了,再请两位把头过去瞧。又先付了发宅钱,这都是当地的讲究,真要破土动工了还得先祭拜土地神,灵素也不懂,都照着做就是了。
她这里忙得兴头,满脑子都是为生娃做的准备。又盖房又织布又薅羊毛的,得空还在山上把灵境里收的各种野果子拿出来熬果浆子果酱。又把那些鲜甜端正树上熟的果子单挑出来,留着往后给娃儿吃。不是说小娃儿都喜欢甜口的东西么,就得多预备点。
这当娘的一番心意,倒也没什么错,只是她这满脑子都是娃,却把娃他爹忘后脑勺去了。
这日她挑着一对大筐,上山下山地跑了几回当幌子,再点点已经堆在半山宅基上的石料,估摸着差不多够数了,打算转天就请人来看。又收一回菜,该松土拔草的也都顺手做了,才裹了斗篷往县里去。
从前方伯丰在家时,她多半是在城外放下囫囵舟,再到自家门前的踏埠处上岸。如今家里就她一个,连这些也省了,有时候索性直接到屋里再脱斗篷,再趁左右无人时候一动念把大门上的锁收了,省心省事。
这回她也预备这么干的,刚要掠进院子去却发觉院子门开着呢,神识一扫,赶紧打个旋儿奔城门外,脱了斗篷老实溜达进来。
方伯丰站在院子门口等着她呢,灵素一头撞自家相公怀里,方伯丰赶紧往后挪身子,退两步进了自家院子顺手把院门带上,笑问她:“又跑山上去了?如今天热了,山上住着凉快,我还怕你住那儿了,正想着要不要找你去呢。”
灵素问道:“你怎么回来了?不读书了?”
方伯丰道:“这还没开学呢,我一个人在那里住着也挺没意思的,开销还大,还不如家来,等开学的时候再去吧。”
俩人拉着手进了屋,因方伯丰先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