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的活计,都四下凑了堆小声说话。灵素拉了刚过来的七娘道:“到底什么活儿啊?不是说秋收的事儿都旁的组干完了么?”
七娘面色不大好看,对她道:“听说有人告我们来着,一会儿听听怎么说的。”
灵素不解:“告我们?”
七娘冷笑一声:“吃饱了撑的,穷疯了眼馋的呗!”
正说着,青嫂进来了,人群一静。青嫂的脸色眼看着也不太好。顾自往前头一站,眼光往底下各人面上一扫,开口道:“今儿叫大伙儿来,倒不是有什么活计要做,原是又几件事儿要同各位说说。”
说着话,从袖子里抽出一卷纸来,展开了看了几眼,冷笑着道:“之前清淤驳岸的时候,我这儿费了牛劲儿给争来了那个分管饭食的活计,为的不过是想叫大伙儿多挣几个银子。真是好心换恶意,这事儿完了,该拿的钱拿了,不该拿的钱也拿了,瞧人家做得好的得了额外的奖赏,心里恨得慌,过不去了,就想着要害人了。
“瞧瞧,一纸文书把我们告到行里了!说我同韦七娘那组早通过气了,知道后头有大笔的奖赏,叫她们尽量想法子把旁的几组都压下去,好得那巧宗儿。又说我分组不公平,特地挑了人老实干活快的那一组分给了她们,给她们开后门,还叫她们每旬都能提前支银子。
“还告韦七娘那一组买死鸡病猪rou充好rou,做菜给干活的人吃,闹得顿顿有rou似的。还不止,买的米还是陈年烂米,面是结了团再晒过的霉面,油是三凤楼后厨倒出来的潲水油。看着是好菜好饭的,实则都是给猪猪都不吃的东西!”
青嫂一口气说到这里,冷哼了一声道,“你们自己听听,好不好笑?!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儿?!”
灵素眼睛瞪得老大,转脸对七娘道:“死鸡……这鸡活着时候也没法儿吃啊……”
本来气得要死的七娘被她这一句戳得差点没笑出来,狠狠瞪了她一眼道:“别瞎闹!那些混账东西看不过我们得了奖赏,变着法儿诬陷咱们呢!”
另外的人也都小声议论起来,青嫂等众人都说了一阵子了,才又开口道:“好了,如今得恭喜大家了。这行里忽然接到这样的告状,不查不管也不像话了。何况……这状子还是从衙门那边递过来的,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想是看癔症花多了银子得了失心疯了,才这样乱咬人!
“行里说了,这事儿得彻查,是以咱们这一组这个月都不用上工了,——不上工,自然也没有工钱了,这一年里少了一个月的工时,年底的年红也不用盼着了。好啊,好得很,我费劲巴拉给弄个做饭的事儿来叫你们做赚几个,就这一趟,倒霉催的,又都还回去了。可是这事儿,冤有头,债有主,我先都说给你们了,你们到时候可别怨错了人。”
底下人方才听有人诬陷的事儿,议论两句也不过看个热闹的意思,这会儿眼看着就牵扯到自己了,便有些起急,有人道:“这事儿关大伙儿什么事儿?只叫那告人的和被告的好好说说清楚去得了,怎么连我们都搭上了?!”
青嫂笑道:“没见是说我给透的风儿么?这我能给韦七娘她们透风,谁晓得还给谁透过风了,怎么能说旁人就没事了?还有那个病猪死鸡的,若一家有了,难保别家没有,是不是这个理儿?你们还真别觉着冤枉,连钱窗儿那块都要停工受查呢,里头不是还有提前支银子的事儿么!”
一时底下议论声更大了,还有起急的:“倒霉催的害得这许多人,等查实了,事情弄清楚了,谁害的咱们咱们还得另外算账,决不能叫她好过!”
也有人道:“这是神经了吧。那奖赏分明是工程核算到后来账上多出来了一些银子,说起这回的功劳来,有人提了做餐饭的。因上回要轮换做饭,就是小清河那一段齐声不肯才作罢的,里头有不少人知道这事儿。还有巡查的也跟着说看到的每日的饭菜如何如何。知县大人听了觉着十分难得,才给拨了那十两银子的赏钱。这事儿青嫂能提前知道?连知县大人都不知道呢!这也真是眼红得失心疯了,才敢这么攀咬。”
这说话的这位,家里有人在衙门里管文书账目的,想必这话不假。加上七娘的性子大家都知道,掐尖要强脑子灵光是有的,要说弄些臭鱼烂rou对付餐饭那是绝无可能,还有灵素那个憨性子,怎么看也不像是会这么干的人。
可这时候,忽然又有一个人道:“可她们用的油是从三凤楼里买的吧?才几个钱一斤,反正我是从来没听说过几个钱一斤的油。”
这下众人听了都有些意外:“几个钱一斤?”忽然又对那潲水油的说法有些相信起来了。这一样可以信了,那另外几个说法会不会也是真的呢?或者七娘同灵素并不是寻常面上看来那般性子,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对着银钱失了良心的人可多了去了!众人又疑惑起来。
青嫂看了对七娘和灵素道:“瞧见没?人都疑心上你们了!有什么人证物证的,赶紧找出来预备好。到时候只怕行里要上门问你们去。别再耽误了家里人的前程,那就真是青天白日见了鬼了!”
七娘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