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就捡这样的给我留身边了呢……”
可惜灵素没把这些事儿说给方伯丰听,要不然或者沈娘子能少受点罪。她只顾着在灵境里折腾那些丝线,等小清河清淤驳岸竣工的时候,还真叫她织出那裘绒料来了。有心拿出去给人瞧瞧,可到时候人家问怎么织的,自己怎么说?凭空织的?这织机上可没有能织这料子的配件。唉,还得等把这些东西弄出来,还好圆过去啊。便只好先都织了收在里头,还得空就琢磨怎么改造那织机叫它能替自己圆谎。
她们管饭的这一段河段是最早完工的,这些人便顺便把前后两边接头的地方也都主动做掉了。——这都是寻常容易起争执的地方。
到都做完了,衙门里来人都验过无误,一群人领了工钱准备各回各家去的时候,段长忽然道:“管我们饭的小嫂子让我们把这里事情都了结了再顺路过去一趟,现在就同我过去吧。”
一群人便跟着往外走,有人问道:“这都完工了,难道是要请我们吃饭?不能吧?”
另一个道:“或者是家里有什么零碎的活计叫我们帮把手?那倒也是该当的。”
也有的笑道:“你们怎么不说是咱们整日介大鱼大rou的吃过头了,这是叫咱们回去补账呢!”
那个年纪最小的半大小子咂咂嘴道:“往后如果县里还有这样的活儿,说啥也要来。回去把钱一交,我娘准定又要给我吃咸菜糙饭了,再吃rou恐怕就要等过年……”
几个人说笑着到了灵素家门口,门开着,正要开声打招呼,就见灵素过来道:“都完事了?快进来坐吧。”
走进去一看,当院摆着两张桌子,上头都有七八个菜,中间一只大锅,正冒着热气,里头炖着rou和丸子,边上还都放着一个三五斤的坛子,眼见着是酒。
七娘从里头出来,手里端着一盆馍,笑道:“活儿都干完了,大伙儿都挺好,事情就挺圆满。我们用剩下的餐钱做了这两桌,也是个庆祝的意思,再一个,吃饱了暖暖活活地,也好赶路。”说着又招呼众人,“坐吧,都坐吧。”
几个人都挺意外,段长先让人都坐下了,自己站那儿道:“两位师傅,我们庄稼人不会说那么些好听的话,只好赖咱们心里都明白着呢。您二位为我们这群兄弟可费了心了,谢谢,真是谢谢两位了。”
七娘笑道:“您客气了,这在什么地方干什么活儿,我们也不是白干的,也有工钱。这拿了工钱哪有不好好干事的。这本是我们应该做的,大家都别客气了,坐下吃吧,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
她们两个女人家也没有在这里陪着的道理,可叫这些人就在人家家里坐着大吃大喝的他们也放不开。正好黄源朗来了,七娘便对他道:“你去外头同他们一处吃去吧,要不然他们反拘束着。”
黄源朗道:“那不成我吃了他们的份子了?要不我去街上买点熟食来一块儿吃吧。”
七娘笑道:“跟人家论你倒是明白,人家跟你论你就含糊了,随你吧。”
黄源朗便跑去后街上买了两个肘子又称了些素丸子、炸饹馇之类的跑去前头同那些人一起坐下了,果然这么一来就跟这头也出了人似的,有个宾主的意思了,都说笑着吃喝起来。
七娘看见黄源朗买的那些东西,笑着对灵素道:“我还当这一去说不定要买一整只烧羊回来呢!”
灵素便道:“上回去支银子还听凉水河那边抱怨,说好久没吃上烧鸭子了,都没人请客了。”
七娘撇嘴:“这吃别人的还吃上瘾了?可真敢说。”又笑道,“看来这黄大少最近手倒是紧了不少。”
灵素就想起前一阵子黄源朗问过她,打听七娘喜欢什么东西。自己就告诉他:“她就喜欢些一两银子只能买六钱的东西,扭两下弄成个什么花儿朵儿的,给摁上两块有颜色的石头,她就喜欢得不得了了。再有就是绸子缎子什么的。大概……什么不上算就喜欢什么吧。”
难道黄源朗是因为听了七娘这败家的喜好,所以自己手就紧起来了?嗯……可是这也不对啊,七娘败家,他手紧了管什么事儿?!想不明白……
等这些人吃饱喝足了,来跟这俩人辞行。没想到还一人得了一个麻布兜子,里头有半个腌猪头、一些熏下水、还有些米和面。说都是最后剩下的,给他们平分了。几个人都不晓得说什么好,只好谢了又谢。
到他们走了,灵素在那里道:“我们管了这个事儿,都是做的该做的,这些东西本来就该是他们的,怎么弄得好像咱们做了什么天大的好事似的?不都是应当应分的嘛。”
七娘叹道:“这道理是道理,人做起来又不一样了,所以就另有了一层定例。如今这样的事情,揩油才是定例,咱们这样照着规矩来的,反成了特例了。”
黄源朗道:“反正你们都是极好的人。”就这夸人的水平,跟方才做工的兄弟们也没差多少。
七娘一笑不语,灵素坦然点头:“这话是没错。”
余下几处陆续也都完工了,不过这最后还有庆功宴和赠品的到底只此一家。也不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