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上过学堂的。今天一见果然不错,淑芬是天足,人长得很Jing神,说话也爽利,完全不是他印象中的那些扭扭捏捏的女孩子,他心里不觉对淑芬有了几分好感,再加上淑芬父亲临终托付,心里又对淑芬多了几分怜爱。
曲焕章那次回去后,秋芝不无羡慕地对淑芬说:“大伯就是疼你,看看给你找了一位多好的女婿,家里又有钱,人家又是读书人,知书达理的,长得还这么俊俏。”
淑芬纠正她说:“她男人不能用俊俏来形容,书上只用俊俏来形容女人。”
秋芝不服气地说:“男人怎么就不能俊俏呢?你说石虎俊俏不俊俏?”
淑芬不得不承认石虎的确俊俏,“只是他的俊俏不光是你看着好,别的女人也喜欢,特别是他那双亮晶晶、水汪汪的大眼睛,书上叫桃花眼儿,最会勾人的,秋芝,这样的人不能嫁的,靠不住。”淑芬好像阅历多么丰富似的,一本正经地教育秋芝说。秋芝一心迷恋着石虎,淑芬的话她根本听不进去。
天黑下来的时候,老付赶着大车返回江家来接曲焕章,曲焕章跟淑芬母女告别准备出门,淑芬母亲示意淑芬送送他,淑芬会意地跟出了大门。
曲焕章迈出大门门槛,回头看见淑芬,连忙说:“天这么冷,你还出来干嘛?快回屋去吧。”
淑芬说:“是娘让我送你,还让我谢谢你。”
曲焕章说道:“一家人不用这么外道,明天出殡,我和两个哥哥都过来帮忙。”
淑芬忙说:“不用了,你今天能过来,我们已经很感激了,明天我舅舅、表哥他们都来帮忙,就不给你们再添麻烦了……”
曲焕章不让淑芬再说下去了,他说:“这天寒地冻的,多几个帮手好些,我们明天一早就过来。淑芬,你要好好吃饭,看你多瘦呀。”
淑芬一双大眼睛里又充满了泪水,不觉低下了头。
曲焕章温和地对她说:“淑芬,不要难过,苦日子会过去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说完,就上了大车,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了。
淑芬望着远去的大车站立了良久,她的心里突然感到暖哄哄的,又升起了新的希望。
☆、十五&&江秋芝与石虎私奔他乡
正月里请戏班子唱戏,是洼里村多少年传下来的旧俗,村长家家户户凑出点钱来,看看够请几场的就唱几场。一般都是从正月初五晚上开始,唱到初十左右。
初五这天快吃晌午饭的时候,秋芝的一个弟弟跑回家告诉秋芝谢家班来了,住在戏台子后面的大屋子里,他们正从大车上卸东西,抱了麦秸、稻草打地铺呢。秋芝一听,连晌午饭也没心思吃了,跑过来找淑芬,让淑芬陪她去看石虎。
上次在东庄镇看戏,石虎救了秋芝,还没有来得及谢他,他就随戏班子走了,一晃几个月过去了,如今人家来到了家门口,再说石虎又是大表哥的发小,不去看望也是失礼。淑芬想,这么两个大闺女空着四只大手,指名道姓地看望石虎,容易让人起疑心,不如就当是去看亲戚。她想起年前曲家和她舅家送来很多年货,她和母亲根本吃不动,都在天井里的两口大缸里冻着呢,戏班子生活清苦得很,不如送点好吃的给石虎,也算是找去他的一个由头。她找来一块小包袱皮,取了两对大饽饽,几个羊rou包子,又用油纸包了一对酱猪蹄,塞进小包袱皮里,夹在腋下,跟她母亲说是出去串个门子,就牵了秋芝的手往村里的大戏台跑去。
刚走到戏台后面的大屋门口,就见戏班子的人进进出出的,在搬各种道具,只是不见石虎的身影,秋芝心里不禁一悬,一下子攥紧了拉着淑芬的那只手。
淑芬见一个穿着枣红棉袄的小闺女抱着一个大包袱往屋里走,就叫住她问道:”小妹子,石虎来没来?”
那小女孩上下打量了她俩一番,反问道:“你们找石虎哥干嘛?”
秋芝跟她翻白眼说:“你只说他来没来就行,找他干嘛还得告诉你吗?”
那小闺女生气地哼了一声,也不回答她们,头一扬,进屋去了。
秋芝就想跟进去找石虎,被淑芬一把拉住了。她看到戏班子的大车旁,有位老者在归拢乐器,就礼貌地问道:“大爷,我们向您打听个人?”
老者头也不抬的问:“是打听石虎吧?”
淑芬和秋芝不禁微微一愣,承认是他。
“被胡油坊家里的请去喝酒了,你们和他又是啥关系?”老者仍没有抬头,慢条斯理地问道。
淑芬连忙说:“他是我姥娘家那边的亲戚。”
老者叹道:“石虎家的亲戚可真多呢。”
淑芬没有再说话,赶紧拉着秋芝就要走。
秋芝挣扎着身子,回头问老者:“大爷,今晚石虎演文戏还是武戏?”
老者不紧不慢地说道:“文戏,《春秋配》。”
秋芝这才跟着淑芬往回走,嘴里还嘟嘟囔囔地说:“演文戏还喝酒,不要嗓子了。”
一边走,秋芝心里一边疑惑起来,胡油坊是村里开油坊的老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