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竹挑眉,不想轻易放过他,“没听过啊,岂不还是不知道该去哪里找?”
“你这丫头,”公孙麟站起来,“姑娘家家,总惦记着去找人家好看的公子像什么话?”
公孙竹伸手去搀扶他,不甘不愿道:“可是爷爷……”
公孙麟点了下她的鼻尖,“安心,我信他定然不会食言,若他不来,自是没能求得回阳丹。”说着,他又摇头叹起气来,“年轻人,如果那位归雪门主不肯将丹药给你,你也莫要过分为难人家,不然可就是我老头子对不住他了。这回阳丹乃是百年不遇的宝贝,换作是我,大抵也是不肯轻易赠人的。”
阙祤郑重地答应下来,再次道了谢,方才别过二人,一个人下山去了。
在附近找了处农家将自己整理干净了,阙祤一个人躺在主人家才给收拾出来的硬邦邦的炕上,思考起到底要不要去归雪门找回阳丹的事。
抛去隔在当中的御剑山庄不说,当初饮血教也没少找归雪门主慕非寒的麻烦,如今再要上门请人家出手帮这么大一个忙……
换作是自己,也定然不会愿意。
阙祤心烦地抬起手臂遮住眼睛,想道:不然那就去偷去抢?
不过这条路可能要更难走一些。
单是一个慕非寒,便不是容易对付的,更不要说归雪门背后还有个御剑山庄。一个人和那么多人对上,阙祤是一点胜算都没有的。要是那回阳丹被收在好找的地方便也算了,自己大可以偷了东西走人,量他们也追不上。可用脚趾头想想,也猜得到慕非寒没有那么傻。
退一万步讲,就算他真有那么傻,被自己拿到了回阳丹,这梁子也算是越结越大了。得罪归雪门便是得罪御剑山庄,得罪御剑山庄便是得罪整个中原武林,那以后自己还怎么回来?
可若是为了那家伙……
阙祤忽然想到了听雨阁,想到了总坛里那些假山水木,想到了琼华门鲜美多汁的果子,想到了梅阳城芳香醉人的酸梅酿,想到了煦湖岛上那许许多多他和郁子珩相约要去游玩却一个也不曾去过的湖泊……
曾经以为困住自己的不过就是方寸之地,却原来只是自己的心太过狭窄,如今放开了重新去看,才知那里自有一番天宽地广,而自己还未好好去感受一遭。
阙祤从炕上坐起来,眼底滑过流光。
不如便带着回阳丹去煦湖岛,从此再也不踏足中原。
这个念头一经形成,阙祤几乎是不可抑制地疯狂思念起郁子珩来。他从炕上跃下,穿戴整齐,当即便要出门。
刚走到门口,他又停住脚步。
前面都是假设自己能拿到回阳丹,可万一又拿不到呢?没有解毒的灵丹,又把人彻底得罪了,要拿什么来救郁子珩?
况且也答应了恩人,不去为难慕非寒的。
阙祤肩膀垮下来,决定还是多歇一晚明日上路,那些事就在去归雪门的路上慢慢想好了。
然而他用了半个月的时间从东北挪到西北,也没想好是要暗地里摸进去盗药,还是明着上门求药。
于是便找了个客栈,想着先住下来,起码夜里探一探归雪门的虚实再做决定。
却没想到他这边才付了房钱,便听到身后有人谈论,说慕非寒因为不断有人上门求药而不堪其扰,带着回阳丹离开了归雪门去了御剑山庄,已经好几个月都没回来了。
扑了个空。
要让阙祤和慕非寒打上一架亦或好言相求,或许勉强还都愿意,可若换作御剑山庄……
阙祤在客栈住了一夜,次日一早离开,往饮血山去了。
对于是否去御剑山庄的事,阙祤始终犹犹豫豫拿不定主意,他便在犹豫中走了不少弯路,速度也不快。
时隔了半年,江湖中人对于回阳丹的热情已经减了不少,兼之到底少有人敢去御剑山庄闹事,此事已是一点点冷下去了。如今在整个武林引起轩然大波的事,便只有那么一件——阙祤归来。
他在路上便听到许许多多来自各门各派的武林人士谈论相约再上饮血峰的事,而他们约定的日期不过便是最近几日。
令阙祤多少感到意外的是,御剑山庄竟不在其中。要知道御剑山庄的二少爷凌玄渊乃是当今武林盟主,此事理当责无旁贷,却不知他是如何置身事外的。不单是御剑山庄,落尘原、飞羽楼、归雪门这些在江湖中颇有影响的大门派也都没有参与到这次的围山行动中来,那么想来其余人也成不了多大的气候。
曾经火云顶上的一战,这几大门派出力最大,今日却都不管了,倒也有趣。
阙祤不欲和他们撞上,又将本就不快的速度放得更慢,有意等他们找不到人都撤了,再回到自己从前的家中去。
悠悠荡荡地走着走着,便走到了紫竹林。
这片林子是有主人的,主人还是个使药用毒的高手,名唤白鉴心。
不是没想过来这里找人,可这位白公子是御剑山庄凌三少的好友,绕来绕去,总归是绕不出御剑山庄这四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