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么,他回来做什么,为什么一回来就出事了?”
尹梵瞥了眼歪歪斜斜跪在角落里,好像失了魂一样的庞志浩,道:“属下听说,今日有弟子奉了清儿的命,想要将庞志浩带离总坛送回家中。他不肯离开,请人将执令使找了回来,向执令使求情未得应允,最终以奉茶感谢执令使恩义为由,意欲行凶。正巧属下也想找执令使,谢他当日救命之恩,从药房一路找到这里,正瞧见他房中飞出了一把匕首。属下不知发生何事,上来时房中便只有他二人,执令使已是人事不省了。”
郁子珩视线在房中转了一圈,最后才落在庞志浩身上,仿佛他先前一直没留意到房里还有这么一个人一样。听了尹梵那么长的一段话,郁子珩眼中火气似已消散了,只没什么情绪地看着庞志浩,问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庞志浩没反应。
尹梵走过去,脚尖在他腿上轻点了点,“教主在问你话。”
“教主……”庞志浩的身体因为这两个字而哆嗦了一下,他抬头看了看郁子珩,又迅速埋下脑袋,所有的勇气好像都在对着阙祤吐露心事的时候用光了,真地面对自己日日夜夜惦念的人时竟是半个字都说不出来。他忽然觉得羞耻,觉得自己的心思是那样地肮脏龌龊,身为一个连弟子都算不上的仆役,自己连念一念他的名字都不配。
郁子珩很快没了耐心,又把视线挪回到阙祤的手上,“带出去吧。”
“不要!”不等有人动手,庞志浩便大声喊出来。他手脚并用地向郁子珩爬过去,被人拦住了,还在疯狂挣扎,“教主,我不想走,求您让我留下来吧!我知道错了,我认错,我再也不敢有害执令使的念头,求求你让我留下!”
“好。”不等他继续喊下去,郁子珩便轻飘飘地应下来了。
房中的人都愣住了,庞志浩的话音卡在喉间,傻呆呆地僵在了那里。
郁子珩再也没多看他一眼,道:“你可以永远都留在这里,哪儿也不用去了。”
尹梵懂了他话中之意,给拉着他的弟子比了个手势。
那弟子点头,拖着人便走。
“等等。”才要出了卧房,郁子珩却又出声了。说了那两个字后,他又眯着眼睛沉默了片刻,才接下去道,“先关着吧,等阙祤醒了由他决定如何处置,我不想惹他不开心。”
☆、外强中干
直到第二日午后,阙祤身体里的药性才算散干净了,他皱了皱眉,从梦中醒来。
脑袋里还昏昏沉沉的,不大能转弯;一个姿势躺得太久,身上除了发麻也没什么其他感觉。
阙祤试着动了动手指,右手五个指尖同时传来刺痛,终于让他的感觉真实了些。又缓了一阵,他抬起右手看了看,见每个指尖上都有一处针刺模样的小伤口,上头又涂着一层ru白色的药膏似的东西。
“当时救你最快最有效的方法便是放血。”
旁边忽然响起一把熟悉却让人觉得久违的声音,阙祤睫毛颤了两颤,侧过头来,看到郁子珩正靠坐在自己身边,半低着头望着自己。
郁子珩握过他的手塞到被子底下,语气不善地道:“多大个人了,就不能有点戒心,谁给你什么东西都喝,傻不傻?”
阙祤不错眼珠地看着郁子珩,闻言浅浅笑了一下。
郁子珩不自在地躲着他的视线,“笑什么?”
“笑我做的梦,好梦。”阙祤掀开被子,动作迟缓地坐起来。
郁子珩本想伸出扶他,到底还是克制住了,随口问道:“梦见什么了?”
阙祤靠在墙上,支起一条腿架着手臂,微笑道:“梦见你终于肯见我了。”
郁子珩半边眼皮不受控制地弹跳了一下,偏开脸去。
察觉到他明显的躲避,阙祤没有点破,故作不知地探出手去捏住了对方的下颌,强迫他面对自己。
郁子珩并没有过分的抵抗,挣了一下没挣开便由着他去了,只是始终垂着眼眸,不肯再看他一眼。
“瘦了很多,脸色也不好看。”细细端详过后,阙祤放开他,道,“都过去半个多月了,你怎么好像比那天的情况更糟了?是最近又毒发了么?程岳怎么说?”
三个问题都砸在心上,好像在那里生生戳了个窟窿,郁子珩猝不及防,鼻间泛起阵阵酸意。他没想到自己躲了阙祤这么久,见面之后,那人最想问的竟然是这些。无声无息地叹出一口气,郁子珩用冷漠到不近人情的口吻道:“我杀了庞志浩,你没意见吧?”
阙祤静静看了他一会儿,没追究他的刻意回避,反问道:“已经杀了?”
“还没,”郁子珩道,“他要害的人是你,怎么也该你来定夺。”
阙祤拉长了声音嗯了一声,道:“我口渴,你帮我倒杯水来。”
郁子珩莫名觉得阙祤睡了这一觉后有什么地方变得不一样了,可又说不出来,这感觉压得他难受,又不能问,就只好和自己赌气起来。他背过身去,在床边上又坐了片刻,才起身去给阙祤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