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步,匕首尖快要擦到阙祤的心口了。
眼皮越来越重,阙祤知道自己撑不下去了,向后便倒。
“喂!”庞志浩没料到药效竟会这般猛,下意识便要去扶。
阙祤用仅存的那点力气,抬起右手猛地抽了下庞志浩的手腕,而后终于不支倒地。
“啊!”
伴着一声短促的惊呼,匕首刺破纱幔,飞出了窗外。
☆、担惊受怕
自打受伤以来,郁子珩便没再出过和风轩,实在躺不住的时候,也就是楼上楼下绕几圈。他没那个Jing力出去散心,也不知什么时候又会毒发,免得给旁人添麻烦,便老老实实在房中找些可以消磨时间的东西,自己消遣自己。
教中上下都知道他Jing神不济,也不拿那些杂七杂八的教务来烦他,他这里除了程岳和伺候的婢子,往往三五日也不会来一个人。
今日倒是意外,一直忙着清理探子的祝文杰竟来了,还有回来后便无所事事起来的殷海黎。
郁子珩正披着件外衫靠在床头看书,听说他二人来了也没起身,只把书往旁边一放,伸了个懒腰,打着呵欠对那二人点了下头。
“教主这两日觉得如何了?”祝文杰拖了两把椅子到床边,匀给殷海黎一把,等他坐了自己才坐。
郁子珩活动了一下肩颈,懒洋洋地道:“还好,可以趁着这两日清醒,把下任教主的人选定一下。”
“……”祝文杰难得黑了脸,“教主,别胡说。”
郁子珩笑笑,“找我什么事?”
“前两日听海黎说起他在长宁宫时听说教主中毒的事,”祝文杰看了殷海黎一眼,“我们两个推断,这毒应该不是来自长宁宫。”
郁子珩看殷海黎。
殷海黎道:“我不被孟尧派出去做事的时候,通常都等在他随时可以找到的地方,只是不会露面在其他人前。那次郑耀扬回去见他,我便在外头听着。似乎是郑耀扬收到了从寻教里传出去的信,信里提到教主中毒的事,他看了便烧了,我没直接瞧见,只听他说,‘距离郁子珩毒发许是不远了,我们可以准备了。但愿他可靠,这毒管用。’”
郁子珩低头想了一会儿,道:“孟尧会这么说,那这毒许真地不是他的人下的。”
“若不是长宁宫的人,那就……”祝文杰觑着郁子珩的脸色,没往下说。
郁子珩闭上眼睛捏了两下眉心,“一直以为潜在我身边的人是孟尧安排下的,却没想到原来是我义父。”
“两者也没多大差别。”殷海黎坐直了些,“教主,左右我回来后也没什么事情可以上手,不如让我再去迎君客栈一趟吧?能不能找到解药虽说还不能确定,但至少要努力试试看。”
郁子珩摆了下手,“太危险了,回头再说吧。”
看着他明显消瘦的双颊,殷海黎十分不赞同再这样等下去,“教主,这事……”
郁子珩打断了他,“长宁宫那边有消息么?”
祝文杰拍了下殷海黎的手臂,回答道:“还没有,也不知孟尧是不是还活着,那边半点消息也没传出来。”
“很好,这时候对付他的势力,想来他也分不出心应对了。”郁子珩对殷海黎道,“你觉得闲,我就给你事情做。长宁宫的势力分布,我相信你都清楚,给你三个月的时间,把他扩散出去的势力都给我斩断。那些长宁宫弟子,愿意归入寻教的,你负责整顿接纳;不愿的也不用留着了,免得成为后患。”
殷海黎答应了下来,可到底还是对他不放心,犹豫着道:“那解药……”
祝文杰叹了口气,“蠢,教主不也是担心你么?你该做什么做什么去,别再让我们不省心。”
殷海黎:“……”
郁子珩看得有点羡慕,扯着嘴角笑了下,苦涩的意味差点都掩盖不住。他微微偏过头,道:“文杰,你把手头上的事暂都交给阿梵吧,自己准备一下,和海黎一起去吧。”
祝文杰一怔,站起来抱拳道:“谢教主!”
殷海黎忙也跟着站起来要道谢,可还不等他说话,下头便有弟子匆匆跑上来。
那弟子停在了卧房外,语速飞快地道:“教主,左护法着人来禀,说执令使不知中了什么毒,此时昏迷不醒,似乎……”他顿了顿,才接下去道,“似乎连心跳都要停了。”
听他说到阙祤昏迷的时候,郁子珩已经飞快从床上跳了下来,起得急了,眼前阵阵发黑。再听到阙祤连心跳都要停了,郁子珩膝盖一软差点跪下去,觉得自己的心跳才要被他给吓停了。
祝文杰眼疾手快地扶住郁子珩,回头问那弟子道:“人在哪里?”
“在听雨阁。”那弟子很是机灵,道,“左护法已派人去请程公子了,只是那边情况看着凶险,才叫人禀报教主。”
郁子珩心又颤了两下。
他这话什么意思?因为自己尚在养伤,尹梵本不欲打扰,但阙祤情况实在糟糕,怕报得晚了,自己赶不及见阙祤最后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