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一定吉人天相的,少夫人勿再忧心了,好好休息。”
“嗯,你也去睡吧。”
跑了一日,其实谁都累了。为免守在旁侧的小桂一夜不眠,唐琬只好闭上眼睛假寐。可假着假着,就变真了。
她睡着了,还做了一个梦。
她梦见年少时的自身与年少时的陆游,俩人于某座凉亭内辩诗欢笑,彼时四周鸟语花香一派祥和。当她与陆游辩得正起劲时,她不经意的转身,看到身后年少时的赵士程。他一直一声不哼地静坐于旁处,微笑着看他俩。
她不禁走近他,向他伸手,“德甫,莫净坐着,过来!”
年少的赵士程随即脸上泛起一丝喜意,他盯着唐琬的手,迟疑着要接不接。当他下了决心,想好好握过去时,陆游却在对面喊了一声“小琬”,唐琬回头应声,下意识地收回了手。
梦至此,梦中的她该是只会看到喊她的陆游,可似乎有另一个她站在赵士程身边,留意到他失落的神绪。
这到底是梦,还是记忆?若是记忆,她的人生之中,有过如此的光景吗?那是几岁时的事?为何她想不起来?唔,看来只是一场梦。
“琬儿?”此场梦中,她更听见赵士程哽咽着轻唤她,不止一次。
真不是一遭好梦!唐琬被那个梦扰得睡意全无,乍然地从梦中醒来。
她微眯着眼,看到窗户外一片暗亮,要日出了?当她翻个身时,猛地惊觉身边有阻碍物,那是一个人!
唐琬顿时大惊失色,正要撕声呼喊时,余光所瞄到的熟悉容貌与鼻息间嗅到的熟悉体味,及时地制止了她。她又深深吁了口气,原来是她的夫君赵士程呀!
想来也是,小狐仙家念过他正在寻她的路上,寻到客舍并不奇怪。况且,房外有护卫,房内有小桂,谁能轻易安静地潜进她房内还爬上她的床?定是只有此位男主人!可是,他何时来的?为何不唤醒她?
唐琬轻轻撑起上半身,扫视了房内一圈,小桂不在了,房外却仍有护卫屹立的身影。
她收回目光,转而打量闭目安眠的赵士程。他大抵很累,所以她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未有惊醒他。而他亦没更衣,和着常服就躺下来了,身上带着些许风味土味尘味。
许是之前太过担忧,如今他安睡于身侧,令唐琬倍感坦然之余,亦觉得自己的夫君长得极好极珍贵。昨日一天奔波,他薄薄的唇上泛起一层淡淡的胡茬,却不觉邋遢,反而有股独特的粗犷气概。她顿起伸手去触抚的冲动,但怕弄醒他,手愣在他唇上,终究没碰。她轻手轻脚复躺下来,又轻轻地凑近夫君,闻着他的气味,闭上眼,与他共眠。
此回她没再做梦,明明已经要天亮了,她却似睡了一整晚,寝得相当好。
再次醒来时,已见赵士程侧躺着,面朝她,睁着双眼,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两双目光碰撞,赵士程眼中含笑,唐琬倒难为情地垂了下去,落在夫君领口有些凌乱但未露出春/光的胸膛处。
“你真是大不同了,居然厉害到独自跑了百里路?”
方才明明看到他眼中含笑,甚是温柔,没料到一开腔,便是严肃的责问,语气虽不重,可……怪吓人的。
“并非独自,有小桂、赵德他们……”
“我不在身边就是独自!”
“……”为何蛮不讲理了?“我知错了。”唐琬心虚,亦不愿与他吵嘴,便乖乖道歉。
赵士程从鼻腔轻哼一声,“那祖母亦是……居然怂恿你,就不怕你路上会遇到危险?”祖母向来处事谨慎,为何此回如老顽童般特意制造恶作剧?假若琬儿在路上有个不测,当祖母的亦难以平息他的怒气!
“不要怪太婆婆了,是我故意为之。”
“为何?”
他的语调变得平缓,听上去带丝……不怀好意?怪了,这谦谦君子,从不好为难他人,如今却似要捉弄她?唐琬想了想,“因为……我想寻鹤望兰花。太婆婆说太公公在牛湖村看见过呢。”
赵士程笑了,“呵?为了一株花,你也挺拼的。”
他那岂是笑?是气笑!笑腔中不满的口吻还加重了。唐琬小心地抬眸望向夫君,“你生气了?”
“我不能生气么?”
昨夜小桂跟他交代,说少夫人是牵挂他这个夫君了,才鲁莽出发,不管不顾。如今,她却说是为了一株花……
但不管何因何由,都并非贸然独自乱跑的借口!有护卫随仆跟着又如何?就不准坏人更彪悍?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万一她的人马如他那般遇上怪事,那当下躺她身侧的,保不准是别个男人!
念及至此,赵士程更恼火了。他不禁伸手搂过妻子,略带怒劲地往自己怀里一收。
被他如此一搂,唐琬鼻尖抵到他胸口处,许是贴得太近,堵住了她原本畅顺的呼吸,憋得脸有点红。
“莫生气了。我原以为你们会在百里坡等我呢,谁知道你没有。”虽知他是遇上危险才未能等及她,但为了减轻夫君对她的怨气,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