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丝合缝地对在一起,手掌一合,再摊开来,合成的是完整地一锭金子。
道人朝一个竹筒努了努嘴。
安巴拉悻悻把手放到上面,不舍也没办法,听到当啷一声,金子与下面不知道这道人敛财几许堆积起来的金银撞在一起。
道人这才排开gui甲。
当安巴拉背上一个小人儿,俩人伫马城外,面朝西北,天空中红红的太阳刚升到一半。安巴拉只觉心里有把钩子,那一锭金子给得不值,就在他想回去找道人索要钱财时,脖子上shishi热热的,巴拉歪着脑袋,白胖的脸上浓浓睡意,口水都糊在安巴拉的脖子上。
大汉脸上显出了一丝温柔。
他扬起鞭,没有再回头。
☆☆☆
西戎边城,集市上的人零零散散开始收摊,日落时分,路上的人行色匆匆往家里赶。
药铺里两个守家的伙计把搬在外面晾晒的药草收进去,本来拴在后院的狗牵到前门外拴好看门。
“天要黑了。”阿汀说。
骧贤茫然地四顾,他揉了揉发酸的眼睛。
闭目养神的赵洛懿睁开眼睛,骧贤过来叫了他一声师父,赵洛懿没纠正他,任由骧贤解开他胸前的绷带。
每当这种时刻,阿汀脸上就会现出愧疚。
孔孔试图握住她的手,阿汀站起身,在赵洛懿跟前蹲下,仔细查看他的伤口。
新鲜的血ye在chaoshi的布条解开时迫不及待渗出来。
“还是不行……”骧贤说。
阿汀眼神闪躲地避开了赵洛懿的伤口,从她的小包袱里取出干净布条给骧贤,让他等一下。不一会儿,阿汀取来了干净的水,和一些药草,凶悍的黑狗在门口烦躁地来回走,却没有咬她,只是虎视眈眈望着赵洛懿。
“你的朋友什么时候回来?”阿汀说话的声音总带着一丝颤抖,显得中气不足。
落日的光辉照得每个人脸上都红彤彤。
骧贤皱着眉头想,没吭气。
“不能再等,夜里不安全。”阿汀朝赵洛懿说。
美妇人留下的家奴显然听不懂大秦话,看见身量未足的小孩子朝自己走来,蔑视的眼神对着阿汀。
阿汀说的话除了孔孔,谁也听不懂。
只见家奴起身离去。
孔孔稚嫩地声音对骧贤说:“阿汀姐姐叫他去雇马车了。”
“不等托勒吗?”骧贤着急起来。
“给他留,字条。”说着阿汀跑进去找药铺伙计要了纸笔,让骧贤写字,骧贤犯难地歪着头看那张纸,他的大脑和那张纸一样空。
就在这时,夕阳里拉长的影子投到骧贤的脚尖前,他迟钝地抬起头,一个大大的笑容绽在他的脸上。
马车停在一间大宅门口,家奴前去敲门,个子小、行动灵敏的阿汀紧跟在家奴身后下车。
管家早在门房里坐着,是个长着尖锐鹰钩鼻的老男人,板着个脸,仔仔细细将数人打量个遍,视线落到阿汀脸上时多停留了片刻,不过没说什么。他安排了两个婢女带着他们去住的地方,路上连活泼多言的阿汀也没说话。
托勒肩上坐着孔孔。
骧贤帮忙背着李蒙,赵洛懿还能走,就是走得慢些。
吃过晚饭,赵洛懿打水给李蒙仔细擦了脸和手,他解开李蒙的衣袍,李蒙眉头稍微皱了皱。
“蒙儿?”赵洛懿低下身去看,李蒙嘴唇灰白,甚至有些死相。这让赵洛懿心里一阵一阵喘不过气的难受,他对疼痛的忍耐度很高,出招从不回防,这时却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胸膛上的伤口。
李蒙没醒。
赵洛懿给他收拾干净,便去找婢女问厨房在哪里,派来的婢女都不会大秦话,阿汀像个小尾巴,不远不近地跟着赵洛懿,给他当翻译。
粥煮好温在锅里,赵洛懿才又回到房间,一个带怯的嗓音传来。
“还没醒吗?”
赵洛懿摸李蒙的头,头也没抬,沉声道:“不早了,去睡。”
阿汀眨眨眼:“我睡不着,我就待在这里行吗?不会给你添麻烦,我就……”她眼珠滴溜溜转,爬上一张窄窄的矮榻,跪坐在那里,朝赵洛懿道:“我就在这里睡,不打扰你们,有帘子,我可以帮你放下来。”
赵洛懿看了她一眼。
那孩子实在很小,下巴向后缩,似乎恨不能缩进墙里。她很害怕。
赵洛懿没说什么,阿汀便放心地趴在榻上睡了,醒来的时候天还黑,屋里没有点灯,珠帘已经放下。
她小心翼翼地趿着鞋,从珠帘缝隙里看见赵洛懿依旧坐在床边,窗户微开了一条缝,他身上健硕的肌rou隐约能看见,像一头强壮的狼。
看到赵洛懿身上绑着的布条,阿汀的手紧攥起裙子,她咬着嘴皮,牙齿咬得太紧,发出细微的响声。
赵洛懿忽然动了,回头看来。
阿汀一颗心快蹦出来了,连忙起身,局促地站了一会儿,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