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浸透了皮布,慢慢渗到了地面上。
“仲贤!”袁氏听到这声惨叫,冲这边大喊道。云卿却瞅准时机,抽剑向他要害刺去,他来不及迅速撤离,被伤到了肩窝,他皱着眉,使劲跳起来,拿刀朝云卿挥去,云卿快速将身体向后仰去,方躲了过去。他便趁机一步跳到那仲贤身边,看到痛苦不堪的兄弟,愤怒的捏紧了拳头,全然忘记自己也已受伤的现实。
“大哥,帮我一把。”仲贤单膝撑在地上,抬头恳求道,他的额头因为痛楚生满了汗津,那袁氏会意,重重点头,便不带犹豫地将那匕首从他脚中拔了出来。仲贤仰着头吼叫一声,浑身的汗水几乎shi透了衣服。
明理也几乎瘫倒在地上,只是握着自己受伤的手腕,脸色几近苍白,阿远扶着她,道:“师父,可有大碍。”
她努力摇着头,却痛的说不出话来,那一刻,她以为她的右手就要废掉了。
“姑娘究竟为谁卖命,如此下去,只会两败俱伤,你们难道不明白吗?”袁氏那手按了按自己不断渗出血的肩头,问他们。
“替天行事。”
“替天行事?哈哈哈。”袁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大声嘲笑道,“就凭你们?哈哈哈哈哈,真是初生牛犊,你们真当我们非要那张地契不可?错,没有那张破纸,这个地方依旧要夷为平地。”
“为何一定要枉杀无辜?”明理打断他喊道。
“哼,只怪这些愚民不肯配合,拿了钱还不肯走,冯千岁办事要讲究效率的,软的不吃,只有死路一条。”袁氏突然严肃起来,“与朝廷抗衡,那便是以卵击石。”
三人听此,却说不出话来,那仲贤开口道:“就算我们死了,你们以为你们还能活很久吗?同御龙卫树敌,下一个被清理的就是你们!”
“这些话,烦请你们对阎王去说吧。”云卿沉下身子,握剑向他们冲去。
明理见状,硬撑起身体,捡起剑,冲阿远点头示意,二人也飞驰而上。
袁氏一把将仲贤从地上拉了起来,两人互贴着背,大喊着迎了上去。
一阵寒风,将那灯吹得摇摇晃晃。
明理把剑轻轻从袁氏的胸口里拔了出来,那人弯着嘴角,满眼的嘲讽,从柱子上慢慢滑了下去。
这一场战斗,以三人的胜利告终,从这一刻起,他们完成了自己修罗使的蜕变,明远抹了一把脸上的血,亮着双眼冲明理道:“师父,我们现在没事了!”
“是啊,我们逃过此劫了。”明理长舒一口气,撑着剑缓缓坐到地上,自言自语,“也许这只是个开始。”
云卿挺直了脊背,望向那轮弯月,复低头环视了这血腥的战场,轻声道:“今天晚上,兴许可以睡个踏实觉了。”
那师徒二人听了,便傻笑起来,是啊,终于可以好好睡个觉了。
昏暗的灯光下,那张被撕成碎片的地契飞舞在半空中,然后缓缓落到地上,甚至有几片轻轻覆住了死去的仲贤的脸。
两天后,三人重新打点了包裹,告别了田、林两家,骑上马继续往南走去。这宁华城如今已经是座死城了,活人是受不了这Yin鸷的气息的,两家人便约定着朝东边搬迁,去那海边的凤阳城。
这日,天气正好,林家的小女儿同娘亲扶着祖母下车休息,却突闻父亲一声惨叫,祖孙三人慌忙回头,见父亲肩口被人射了一箭,此刻血流不止,痛苦的倒在了地上。
马蹄赶路扬起的尘土扑面而来,小女孩赶紧去搀扶自己的父亲,却见一队人勒住马,居高临下的呵斥道:“城里杀了御龙卫的人是谁?”
寻常百姓哪见过这种场面,吓得抱在一起,纷纷摇头。
为首的朝老祖母又射了一箭,老妇人应声倒下,林氏顾不得自己的伤,踉跄着爬过去查看自己的老母,见还有气,慌忙跪着冲那群人哭道:“求大人们饶命啊,我也不认识那些人,只知道他们朝大关去了。求大人饶命啊!”
一家人跪在地上,哭着求饶命。
为首的骑在马上,睥睨着跪在地上贱若尘埃的人,冷笑一声,勒马便掉头跑去,剩余的人也慌忙跟了上去,那扬尘而去的马蹄声竟盖过了无辜者的哭声。
☆、偷闲
“过两日便是中秋,不如我们在这镇上过了节再走吧。”明理倚着船篷慵懒的伸了个腰身。
明远自然是听师父的,连着几日的赶路的确有些劳神伤身,是该好好放松下了,云卿便也愉快的答应了下来。
这南浔镇乃是一处婉约的水城,百姓出行多驾船而出,临近深秋,满城尽是桂花香,金色的小花儿开满了墙头,隐隐约约从深巷里传来吆喝的吴音侬语,这会儿就要傍晚了,各家的炊烟正你追我赶的从烟囱里窜出来。
驾船的老妪乐呵呵的跟船上的年轻乘客絮叨着:“到了中秋啊,年轻人们都爱博个喜庆,都喜欢去那城东的郎君桥上求个姻缘美满,再去那旁边的娘子河放只河灯,最是灵验了。”
三个人听了立马来了兴趣。
“阿婆,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