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的侍女前来沽酒,自然非常热情的迎了进去。
明理脚步紧紧跟着那妇人,却忍不住打量着如世外桃源的大院子。青铜色的酒桶错落有致的排列在墙边的简易石屋里,院子的中央,正是那道青泉缓缓流过,竹圃花卉修剪的十分整齐舒服,不时有端着抬着物什经过的工人们,见到她,皆是非常有礼节的点头问好。
过了中庭的月亮门,那带路的妇人微微颔首:“小娘子,就是前面的屋了。”清晰的听到从前面传来的吆喝声,似乎在捶打着什么用料,伴随着发力的呼声,一锤一锤的似乎打在自己的心上。
明理弯了弯膝:“多谢婶婶带路。”
见那妇人的背影消失在门边,明理才迈开脚。锤击声越来越响了,屋子里在烧着什么,烟雾缭绕的,却又不呛,满室的香料味。
待到走到那抡着石锤埋首苦干的人面前,明理惊得叫了出来,那人闻声抬头,见到来人之后,竟好不厚道的大笑起来。
透过氤氲的烟雾,是年轻男子健壮的身体,因为劳作的原因,那人只是穿了条裤子,□□着上身,结实的胸膛就这样暴露在明理的眼前。
明理顿时红了脸,一时间不知所措,只得默声站着,小鹿般的大眼睛顾悠悠的转留着,不知道该停留在哪里。那人却又像使坏一样,故意往前迈了一步,站在她面前,道:“明姑娘来了啊。”顿了一下,低头看着那飞满红晕的可爱的脸颊,又道:“姑娘,等下,待云某穿好衣服。”说罢,蹬蹬两下便没了人影,明理依旧垂着头,正思忖这公子原来姓云,那人便已经回来了。
微微抬起头看他,只随便着裹了件披风,却已是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了,也不知道该开口说些什么了。
一室寂静,还是那云公子先开了口:“姑娘来找我何事,还能找到这里来,委实很厉害了。”
明理听得出他满口的称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公子哪里的话,那小二哥告诉我的这里,我一路问了人才寻过来的。”
“姑娘不嫌,唤我云卿就好,这左一个掌柜又一个公子的,不甚悦耳啊。”云卿说着,示意明理跟着他往屋外去。
明理便点头答是,但见屋外一台小巧可爱的圆润石桌,恰好可以坐得下两人,早有下人放了茶水在桌上,他二人便纷纷坐下。
走了一路,也是口渴,明理饮下一杯茶,方觉舒服很多,慢悠悠的放下那ru白色的茶碗,一时间不知该怎样开口,只是盯着桌面的纹理发呆。
云卿哂笑:“明姑娘前来,怕只是想探究清楚昨夜的情景究竟为何吧。”
闻言,明理抬头言道:“公子果然猜到了,只是未曾想到公子竟还有这么大的一座酒坊。”
“只是子承父业罢了,文人经商,这么不耻的事情还是默不作声的做着比较好罢了。”云卿自嘲道。
“噢,原来公子之前是为官的?”明理一下子来了兴趣,毕竟自己的父亲之前也是这大梁朝的文臣呀。
“年少之时考过小小的探花之位,做过一年的翰林院编修,跟着修了半部前朝典书,却不想家父突然病重,待辞官回家,不过在塌前孝敬了几日,便西去了,剩下这么个作坊,母亲一人又料理不过来,身为独子,岂能不孝,只是没多久,不想家母也病逝了。”平静地说着,云卿又帮明理倒满了茶。
“在我看来啊,这世间各行各业都有不可缺少的作用,哪里就分得高低上下了。”她答的善解人意,听者自然极其欣慰。
这第二杯茶便细细的品起来,但听云卿缓缓开口。
“说是鬼王娶亲,其实只是普通人罢了,这强娶民女,百姓不得反抗,又都是在夜间进行仪式,便在这坊间传开所谓鬼王娶亲来了,早先的时候,多是有人反抗,或报官,或举家搬走,但是离奇的是报官的从来得不到回应,豪强与官勾结,反抗严重的,就关押在牢,受尽百般磨难,也不处死,待到人放回家中,多是就剩一口气了。想要举家搬走的,几乎刚出了这城门,就离奇中毒身亡。日子久了,百姓也就都麻木了,不过是嫁出个女儿罢了,况且鬼王所给的聘礼也是非常丰厚,甚至有些家庭恨不得早日把女儿嫁到那过了门便再也不能见的鬼门关去。”
“原是如此,那为何要在夜间举行仪式呢?”明理捧着茶杯思索。
“所谓夜间白日不过是个人喜好罢了,只是没人知道这嫁去的姑娘过得怎样。但听闻,说这鬼王是位年轻英俊的公子,家业雄厚,整个西南的盐业都是他家的,对待妻妾也是非常温柔体贴,没人搞得懂这每月娶一位女子是为何故。”云卿皱了皱眉,不禁叹气。
“只是可怜了这些年轻姑娘,若是杀了那唬人的鬼王,岂不是整个襄阳城的百姓都得救了。”明理语调提了上去。
“姑娘所得结论十分有理,哈哈,只是没人敢冒这个险啊。”云卿哈哈大笑起来,心道,这姑娘怕只是初生牛犊罢了。
“不如我来,我所行,就是想探究这个世道的真理何在,家父生前总是告诫我为人要做尽善事,即便不行,也要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