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青禾疾步走了出来,手里握着几块破瓷片。
木易叹了口气,无奈极了:“怎么,又给打碎了?”
青禾没说话,无言地指了指室内,轻叹了一声,灰溜溜拎着那几块碎瓷片就跑了。
最近耶律金娥的脾气很是暴躁。
她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要生了,肚子大的很,脾气也跟着上涨,每天一个样,像是没有极限似的。皇上不放心她,毕竟是头一胎,他那妹妹生性活泼好动,若是没在他眼前诞下这个孩子,他总觉得放心不下。因而特命他们小夫妻俩搬到宫里来住,就还是锦绣宫,还是从前伺候的那些宫女太监。
反正耶律金娥月份大着,木易和她不方便同床,正好让木易一个人独守空房去。
即使是他们两个孩子都有了,皇上一旦看木易不顺眼就还是不顺眼,恨不得把他妹妹重新嫁一遍才是。
就这样,木易住在左堂,耶律金娥右边,晚上一听到右边有些许响动,他就得箕拉着鞋风一般往那边跑,生怕晚到一会儿她就会哭。
没办法,孕妇都这么敏感。
木易忍不住哀叹。短短的几个月,他身上的rou统统都长到她身上去了,她一个人还顺便把他的觉都给睡完了,有时候拥着熟睡的耶律金娥,虽然手感是不错,可他还是有一种莫名养猪的观感。
随着月份越来越大,肚子越来越挺,第一胎的情绪波动统统都找上了耶律金娥。她吃不下也睡不好,看到桌子上摆着酸的她就想吃甜的,看见辣的她就想吃咸的,都说酸儿辣女,她这一天甜一天咸看得木易好生心惊,有时候趴在她的大肚子上听胎动,总感觉里头要蹦出来个什么他驾驭不了的来。
除了吃,耶律金娥的情绪明显越来越差。她焦躁,害怕,越是日子临近她越是恐惧。御医来瞧过好几回,萧婉若也来劝她,可劝的时候还好好的,只要劝的人踏出了锦绣宫的大门,她就能立时哭出声来。
木易就想着自己来劝。到四处取经,列了满满的一个小本,可当他消化完了在耶律金娥面前一一讲述时,她又偏偏不听了,窝在他的怀里只会连声说想哭。愁的木易一个头两个大,还只能顺着她。
这不,从那时候开始,锦绣宫的壶啊碟啊都迎来了灭族一般的厄运,每天都得碎那么几个。据青禾的不完全统计,好的时候最少是三个,不好的时候最多是八个。而御书房那边的皇上听说了这件事,居然还兴高采烈地送来了一车又一车,像是怕耶律金娥不够砸似的,只苦了这些小宫女了,每天捡盘子都来不及。
“木易!”
木易一踏进右堂,就看见他的小丫头坐在床上张着手臂在等着他。他连忙上前几步,揽住,拥入怀里,细细地劝,“怎么,又不开心了?”
耶律金娥摇了摇头,把他的袖子攥得紧紧的,“你去哪儿了?我一觉醒来,连你人影都不见。”
说着,她噘起了嘴:“你还喜不喜欢越儿了!”
孩子的名字,木易和耶律金娥早就商量好了。若是男孩儿,就叫木越;若是女孩儿,那就得皇帝陛下来起,不然他就得和他们夫妇俩生气。
想到这儿,木易就忍不住叹气。
他们夫妻俩这日子过得,好像和好几个人一起过似的。
就连耶律昊和方柒也来凑热闹。亏耶律昊平时人模狗样的,像个翩翩公子一般,居然要给他的儿子起名叫木炎,听起来就像被烧着了似的。
“喜欢喜欢。”木易忙哄,拍着她几乎摸不出来的脊背,给她指他方才拿进来的东西,“你看看,这是太后叫我去取的。你看咱们越儿多讨人喜欢!”
“母后?”耶律金娥疑惑地眨了眨眼。
自从攻打大宋一役,萧太后筹谋许久却只不过是为了别人做嫁衣。她一看见耶律昊就气得牙痒痒,那些从前谋的事也都一并随着木易的回归被捅了出来。从前她虽然喜欢兴风作浪,但那都是暗地里了,还从来没放到明面上过,这次事情一出,她先慌了,闭紧了自己的宫门谁也不见。皇上正乐的她如此,若是几方当堂对证,他还真怕得不出什么好处来。
经此一事,萧太后老实多了,萧忠也拿到了好处,萧婉若和皇上的关系因为再没萧太后这么一道厚重的屏障插手,也缓和了不少。平日里一同进出看在他们这些做妹妹妹夫的人眼里,还算是那么回事。
也正是这样,今日木易被萧太后叫去拿东西,还真把耶律金娥吓了一跳。
自从耶律金娥怀孕以来,萧太后过问的不多,只有在宫宴上的时候才会象征性地问两句。虽然是自己肚子里生出来的女儿,他们之间的关系远没那般亲厚。
“母后不是一直闭门不出吗?今日怎么会叫你去见她?”
说着,耶律金娥从他身上翻了下来,扒拉着他的衣裳看看母后到底对他做了些什么没有。
木易任她翻找,找了一圈一无所获,才笑着重新将她抱了回来。
太沉了,他都要抱不动了。
“没有伤痕,也没有偷看别的地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