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做戏的时候,眼光可是要时时与手腕、手指指处勾连起来的!
最终商雪袖还是选了金香铃,除了她眼神灵动之外,昨天听她唱的时候,声音发脆,更为适合这场花旦戏。
但商雪袖却准了其余的三个坐在台子下面学若是她们自己个儿愿意下心力揣摩,那也是极有进益的。
既然这出戏是早会了的,商雪袖就不打算浪费时间,总要先过一遍,然后看看什么地方有大毛病。
她只能挑大毛病,在她眼中,香云社还不如以前的金锣班,里面儿的伶人没有一个肯用心的,小毛病多不胜数,实在不是个值得她多花力气的班子。
她缓缓的道:“这出戏,关键点在于李凤姐。”
饶是四个女伶昨天对她有了些服气,听了这话又是内心不以为然起来,这不是废话么?
商雪袖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这会儿金老板不在,她看着眼前的四个青春芳龄的女孩儿,心中到底有些不忍心,道:“这出戏,以前也有人生生的唱成了粉戏,生旦在台子上,可用不堪入目四字形容。我话说在头里,明剧不可以唱成这副样子。”
“这是戏。”商雪袖重重的道:“生旦两人,都是要风流却不下流。”
她的眼风在几个女孩儿脸上扫过来扫过去,语气带了些严厉:“若是不能领会,李凤姐可以往娇憨了演,却不能往没羞没臊了演。她还是个半懂未懂、情窦半开的小姑娘,看正德帝这位军爷,是要带着好奇劲儿,然后等着正德帝慢慢点拨她,而不能上来就带了黏煳劲儿,那就是凤戏游龙了。”
四个女孩儿听到后来,不由自主的连连点头。
商雪袖该说的都说完了,这才披了老生的道袍上了台,拿了折扇施施然一坐。
中间金香铃自然被叫停了无数次,不是说眼神不能乱飞,便是腰肢扭得太厉害。
一直过了有一个多时辰,商雪袖才勉强点了头,道:“总算还能入眼了。”
金香铃和台下面看着学的三个小女孩儿齐齐长大了嘴巴,她们俱是觉得已经比以前演的好多了,可在商教习的眼里,不过是个“能入眼”?
商雪袖不理会她们的惊愕,起了身,简单交待道:“让老生来和你合合,也就差不多了。记得我说的台风要正,唱堂会尤其如此。”
她犹豫了一下,道:“唱了堂会早些回来,不要饮酒。”说罢便离开了。
金香铃早已练的香汗淋漓,满脸通红,下了台便被其他三个人围住了,金香玉道:“快说快说,感觉怎么样啊?”
“什么怎么样啊?”
昨天也没被选上的叫金暖玉的小旦道:“商教习啊!我们在台下面都看见了,那份气度,比魏丰宝可强多了啊!”
魏丰宝是班子里的老生,金香玉又道:“若不是知道商教习是教青衣的,我铁定会以为她是个唱老生的!”
金香铃红了脸道:“她做戏是挺好,和她配戏可舒服了。但是嗓子不行啊,一点儿都不亮依我看,那是真坏了。”
她不欲多说,但却还是忍不住向方才商雪袖离开的门口方向看过去。
在台上,几次她都差点忘了词儿,皆因商雪袖做出了正德帝的模样,长眉微挑,眼波横斜,原本就极美貌的这位商教习顿时就有了一种别样的潇洒劲儿。
那样的眼神儿,压根就不是魏丰宝那个懒货能比得了的!
那得练多久才能练出来啊!
商雪袖哪里知道几个女伶在背后议论她,她心里边儿有事儿,一来她要买些自己调理嗓子的药,就算是没法子再开小嗓,可总归要得能正常说话吧?
就刚才那么一会儿,说了一段话,简单的低声过了几遍戏,她的嗓子就觉得干干涩涩的疼了!
幸而诸如罗汉果、胖大海之类的药便宜得很,她照着原来谷师父的方子买了一堆,提在手上往回走。
想到谷师父,她不由得伤感起来。
萧园里曾经住了那么多伶界里头各有本事的能人,梁师父,谷师父,程师,管头儿……而今,她眼眶有些shishi的想,因为她一个人,风流云散了。
她摇了摇头,用手背擦了一下眼睛,又站在外面吹了一会儿风,才进了客栈。
木鱼儿好的差不多了,她看着木鱼儿喝了药,又将置办的几套小孩衣服叠好打包,想了想又塞了一点儿钱在里面,笑道:“这个木鱼儿自己背着。”
这算是木鱼儿第一次拥有自己的“财产”,小脸兴奋的通红,又看着商雪袖打包自己个儿的两套衣服和大包小包的药材,道:“姑姑,你病了吗?”
商雪袖摇摇头:“姑姑没病,只是嗓子有点儿疼,这也不是药,是泡水喝的,回头也给你喝点,可好喝了。”
木鱼儿便眨巴眼睛道:“甜吗?”
商雪袖便“哈哈”笑了起来,拿了糖豆儿递给木鱼儿道:“就知道你想糖吃了。”
商雪袖心里有事儿,第二天早上醒的极早,不忍心一大早的大冷天让木鱼儿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