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昊又跑了趟中药店,抓了一些黄芪,他想着以后还可以多做几次,于是买了一大包。等到回到家洗好上锅,时间已经快到十点了。
乔昊想赶在十二点前送到医院,这样石冬冬可以在吃午饭时正好喝上他的羹。想到之前石冬冬喝泥鳅黄鳝汤时的样子,乔昊心里就一阵满足。
熬羹时,乔昊接到母亲打来的电话,提醒他过几天是父亲的生日,让他到时记得回家吃饭。乔昊心里有些愧疚,因为最近他几乎完全忽视了父母。
只是当他满口答应之后,电话那头母亲又开始唠叨起他的个人问题,叹着气说要是这次他可以带个姑娘回家该多好,是比什么都好的礼物之类。乔昊听不下去,只得敷衍着说自己刚值完班,要补觉。
挂了电话,乔昊翻了翻手机日历,盘算着到时得订个大蛋糕回家。
从小,他就是个努力让父母满意的孩子,但有些事,做不到就是做不到。现在,他已经不愿勉强自己,所以只能敷衍父母。这种“不孝”,他无能为力,这也是即使同在一个城市,他仍选择远远住开的原因。
如果父母知道,有石冬冬这样一个人的存在……乔昊不愿更深入地想下去。母亲和石冬冬见面的那次,他实在心有余悸,就怕自己的表现露出一点蛛丝马迹让她怀疑。
甩开脑中这些胡乱的念头,黄芪山药羹终于在十二点前做好,没有片刻的停留,乔昊装好保温桶便往医院赶。
只是,到了石冬冬的病房门口,却见玉姨一个人坐在了走廊的长椅上。
“玉姨。”他上前叫了声,心里隐隐有些不安,“您怎么在这里,冬冬在里面吗?”
“乔昊啊……”玉姨看见是他,脸上焦虑的神情一展无遗,她朝里指了指,又无声地摆了摆手,让乔昊也不要进去。
无法,乔昊只得向病房里张望了一眼。
然后,他看见石冬冬的病床边,坐了一个长发的女人。
那女人背对大门,但乔昊几乎立刻认出那身影——是他之前看到过的和霍延在一起的女人。
“她是……?”乔昊震惊地看向玉姨。
“和姓霍的在一起的那个。”玉姨皱紧了眉头,言辞间似乎对这两人都非常的反感。
乔昊不再多言,提着保温桶就想往病房里走。他担心这人又要再刺激石冬冬一回。
但玉姨拉住了他,“已经坐了好一会儿了,冬冬让我在外面等着。”
“没事,玉姨,我进去看一下,他们连帘子也没拉上,不会有什么事。”乔昊勉强安慰了一下玉姨,事实上,他比谁都紧张。
“冬冬,我帮你送午饭来了。”乔昊装出平常的样子,走进病房时特意喊了声石冬冬。
面前的两个人都抬起头来看他,石冬冬是有些诧异,而转过头来的女人只看了他一眼,便了然站起了身。
“不打扰你了,好好养病,如果身体允许的话,到时希望你可以过来。”
“好的,Lisa姐。”石冬冬坐在床上,勉强对她微笑了一下。
乔昊稍稍安下了心,因为石冬冬看来还好。披肩卷发的女人临走时礼貌地向他示意,擦肩而过时一阵香气萦绕。乔昊长长呼出一口气,将手里的保温桶放在了床头柜上。
然后,他看见了那上面的一张请柬。
“她来干什么?”乔昊皱了眉,终于没忍住问了石冬冬。
“送请柬。”石冬冬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眼桌面,倒不隐瞒。
“要结婚了吗?”所以来耀武扬威?
“订婚。”石冬冬慢慢说出两个字,神情有些疲惫。
“你没事吧?”乔昊离石冬冬近了些,生怕错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个细微表情。他担心他心里会难过。
“兄弟,别伤心,女人就是这么回事,你生了这种病,很正常。”隔壁床的光头冲石冬冬扬了扬手,冷笑一声。
“不伤心,早就知道她会这样了。”石冬冬笑着转过头去对光头道。
乔昊十分反感光头在此时的幸灾乐祸,但当他真正看清光头时,却着实吓了一跳。只几天功夫,他的脸上头上竟没了一块好皮肤,或红肿或溃烂,让人不敢细看。乔昊知道,这应该是放疗所致。
“我老婆也是这样,确诊还没两个月,就跟我提离婚了,我本来还以为她会等到过完年呢。”光头仰躺在床上,语气戏谑,“不过我那位比你这个好,至少没这么快就找新的,还拿请帖来埋汰人。”
“说明我比你眼光好,我这位有这个魅力。”石冬冬仍在和他打趣。
“好个屁,别逞强,这位还是你的吗?难过就在你兄弟面前哭哭吧!”光头唾石冬冬。
石冬冬也不生气,转过脸来只对乔昊抿了抿嘴,一副假装出来的无奈神情。
乔昊却对他笑不出来,石冬冬的picc管里此时正输着化疗药,脸色也并不太好,他只担心他的确是在逞强,那人要结婚了,他心里会不会难受?
于是乔昊一把拉上了床帘,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