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性,帮着他在外面掩饰了一番,按下心中担忧,等着他传递消息回来。
还有不多几日就是年关,新嫁进门的太太第一个年就不在家,全镖局上下没有一个人有疑惑的,都很坦然,甚至营造出一种完全忘记还有个新太太的感觉。
这边新太太没有人记挂,新姑爷倒是天天被人在嘴边提起。
那天柳倾和陪着贺兰叶逛街,簪坊街多少达官贵人家的女眷,一传十十传百的, 家家户户都知晓了柳家不入世的公子定了贺兰叶家的大姑娘, 两人恩爱般配, 大街上都挽着手,虽看着让人不禁害羞,却也觉着这样的两人倒是挺养眼。
当天布料铺子送来的一车高档布料也被小东楼附近的人给看见了去,没两天到处都在传, 贺兰家的新姑爷对刚到临阳的大姑娘十分用心, 依着人家姑娘买了一车的布料, 惹人眼红。
而在这桩婚事传的沸沸扬扬的时候,柳家没有反驳,似乎是默认了, 而就这没两天,柳家第一次以姑爷家的身份给贺兰家送了年礼。
婆姨们打扫家中旧尘时,聚在一块儿就在讨论新姑爷,寻摸着这位新姑爷什么时候与大姑娘成婚。
贺兰叶假装不知道家中人的讨论,这几天她一直提着心,年根下脸上也没有几分笑容,换回男装的她看起来颇为严肃,无意之间流露出了两份忧心忡忡。
贺兰寒发现了些端倪,结合柳倾和的消失,再加上他在西姜时探得一二他的身份,心里有了数。
贺兰家这些日子天天都热闹非凡,贺兰寒的队伍从西姜带了不少的美食特别的野味,白天里平氏她们变着法儿做南菜,冬日里寒冷,入了夜众多年轻的汉子们还得再有一顿,不是夜中点火烤rou,就是聚在一起吃暖锅。
以往贺兰叶兄妹俩都是参与,这两天她没有心情,独自回房间,一边儿记录帖子,一边儿等柳倾和回来。
这天入了夜,庭院里摆开了几口暖锅,乌泱泱的年轻儿郎聚了一院子,推杯换盏吃吃喝喝,后院都能听见前院的热闹。
贺兰叶案几上点了一盏烛,伏在案头正在写东西,手边上放着一盘油炸酥糯丸子。
房间里的暖炉烧得暖烘烘,闭着门窗,仅留了碗底大的烟囱口。
外头前院传来隐隐约约的喧嚣,院后只有些夜风呼呼声。而屋里头安静得很,贺兰叶手中纸张写满,待墨迹稍微干了,她放到手侧,另铺了一张,也不急着写,正慢悠悠磨着墨。
不知过了多久,靠后院的窗户忽地被石子儿击打出了清脆的‘啪’的一声,贺兰叶浑身一震,立即回头盯着那扇紧闭着的窗。
须臾,窗户从外头被挑开了,露出一线缝隙,三天不见人影的柳倾和顶着一张易容过后的清秀脸蛋,大摇大摆顺着窗缝翻了进来。
穿着一身黑衣蒙着面的青年反手扣上了窗,走过来时嘴里头还一直喊着:“冷死了。”
贺兰叶静静看着他走到暖炉边趴下,垂眸起身给他倒了一杯热茶,抬手摸了摸他衣服,知道他为何叫冷了。
外头如今的温度,贺兰叶不穿个三五层都不敢出门,更别提夜里还刮着渗骨的风。
他倒好,浑身只有薄薄的两层布料,外头这层黑色的棉布黑衣里头,也就一层更薄的里衣。
而他顶着夜风归来,浑身被吹得冰凉,贺兰叶手碰到他手背时,被冰的差点缩了缩。
“怎么穿的这么薄,出门的时候,我不是给你换了衣服么?”趁着柳倾和一只手抱着茶杯,贺兰叶两只手把他另一只手包在手心,替他暖着,口中忍不住问道。
她是知道柳倾和是做什么的,早早入了冬,就专门给他裁了几套里衣,都是有着一层暖绒的厚料子,哪怕外头穿的再薄,也能稍微取到一些保暖作用。
可眼下她手指一摸就知道,出门时穿的衣服,他没有穿回来。
柳倾和喝了几口茶暖了暖胃,舒服多了之后随口回答她:“弄脏了,穿不得。”
见贺兰叶眼色微微一变,柳倾和发现自己话中的歧义,顿了顿,对贺兰叶说道:“事出有因。”
柳倾和有些语焉不详,贺兰叶也不好细问,猜测和他的本职有关,只有些心疼他穿的单薄,等他坐在那儿喝茶的时候,她起身去翻了他一套暖绒的里衣并大氅来,搭在暖炉旁的绣花桁上暖着。等柳倾和身体回了温度,就催他去换衣裳。
柳倾和把自己身上那层薄薄的黑衣脱了,见贺兰叶抬手就要揉成一团塞进衣箱中,立即阻止了:“别,我待会儿还得穿。”
贺兰叶手上一顿,她看着飞快换了衣裳的柳倾和脸上流露出的几分疲惫,忍不住问:“还要出去?”
“嗯。”柳倾和也无奈,他牵了贺兰叶一起坐下,把玩着她的手,叹息,“我就是抽了点空,怕你担心先回来见见你,过不了一会儿就要走。”
贺兰叶觉着有些不太对劲。若是以往,柳倾和出去办事,定然是办完了就回来,回来就能待许久,也没有一件事分成几次出去的,更别提这么紧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