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理论、经验一无是处全方位学渣的禇风自认说不过他,缩在被子里又不动不出声。
他的手伸向被团。春末夏初的天气,不冷不热,盖的是空调被。被子薄,里面的人弱,他一扯就能把被子扯开,就不怕禇风在被子里给闷坏了。
他的手刚触到被团,就像被电击了一样,又给收了回来。
他的双眼移向一个空无一物的墙角,收回来的手搁在盘在床上的那条腿的膝盖上,犹如在钢琴上弹奏某首和缓的曲子,手指漫不经心的敲击着膝盖,好似在借助这个小动作盘算着什么。
若他是电影、电视剧里的反派,那么他极有可能在谋划什么Yin谋诡计,因为他的长相正气,眼神透露出些许无奈,别人看他,只会以为他在思索诸如人生理想之类的大事。
少顷,他手里的动作停了下来,眼神中现出几分决然。他决定继续向禇风服软,不再激他产生抵触情绪。
“我之前的行为过分了,我跟你道歉,对不起!”他绝少跟人道歉,这句对不起十分难得。连他自己都说的非常别扭,说完清咳两声。
“在你昏睡的时候,我做好了饭菜。我可以走,我还得回去工作,但你得出来和我一起吃这顿饭,算是不枉我做了一桌子的菜。”
他说的情理兼备,理由充分。禇风冒出一个头来,问道:“真的?”
他一脸真诚、语气肯定的回答:“真的。”
在一个孕育出了说谎文化的国家,真假难辨。俗话说:见人只说三分话,这种自我保护的意识潜藏在骨子里,以至于很难敞开心扉跟人说一句十分真话。在大家都说假话的环境,说真话是反社会行为。
他的话不全是假的,可真的是哪句?假的又是哪句?
似真还假,似假还真,真真假假,变幻莫测,分辨起来犹如扫雷,有很大一部分运气的因素。
禇风决定赌一把,露出几分英勇就义、慷慨赴死的悲壮。
彭疏逸炒的菜确实不错。相比于以前,家常小菜的炒法,缺少装饰、搭配简单,现在是酒店大厨的水准,一颗胡萝卜花雕刻的栩栩如生,一盘小菜搭配了青红紫好几种颜色,但味道还是记忆里的味道。
不是吃到他炒的菜,禇风都快忘了……
禇风吃到他炒的菜是在他搬离学校宿舍后自己租的房子里。
禇风本想说服家里像王壤一样在学校周边给他买一套公寓,目的自然不是为了上下学方便,而是为了给他行方便,可他认为这会成为禇风父母对他诟病的借口、成为他们接纳他的阻碍,坚持自己租房。
他的工资不高,租的房子房租便宜,所以地段偏僻且非常破旧,如果不是他,禇风可能一辈子都没机会去那种破旧的房子里。
禇风第一次去是震惊的,然后是心疼的,再后来则接受了。
禇风父母的思想保守,恐怕不能接受同性之恋发生在自己儿子身上,禇风有想过万一无法说服他们同意他俩在一起会怎么样?
他是非跟他在一起不可的,如果他们要与他断绝关系,他便与他住在那种破房子里,所以他得提前适应那里的生活。
他不想亏待禇风,又请不起禇风去吃大餐。后来他与邻居混熟了,禇风再去,他都会借邻居的厨房做饭给他吃。
禇风没想过爱情、生活、工作要经过周密的计算和筹划才能维持平稳,比方说与家人的关系、住什么样房子、吃什么样的饭菜,是他告诉禇风要节省、要努力工作、要做长远打算、别让家里拿捏住,一点点影响他、改变他。
他给了禇风一种强烈的感觉,他是想与他过一辈子的。
那时候的禇风想,他待他好、会打算、会过日子、会做饭菜且还做的好吃,这世界上没有比他更好的男朋友了,他无比期待与他共度流年望白首。
桌上有一盘红烧rou,肥瘦相间的五花rou煮的入口即化,炒的香甜不腻。与红烧rou不同,红烧鱼不能水煮,得用热油炸至外皮酥脆,内里的rou还能鲜嫩可口,再用酱料翻炒去腥入味。
第一次与他打破禁忌,他俩吃了一道红烧鲫鱼,鲫鱼炸的外酥里嫩,炒的香而不腥,好吃的很。
那天是国庆节,学校放假,禇风自己开车去他公司楼下等他,等到晚上。俩人回去时,在附近的超市买了一条鲜活的鲫鱼和一些配菜,回去后,他给做成红烧鲫鱼。
他俩在公共场合从来不做亲密举动,在邻里间以表兄弟相称。他邻居见他又来借厨房,打趣问他是不是又给表弟加餐,他泰然答道是的,在吃饭时便敞开门来吃。
有悖常lun的同性之恋未被制度承认、全民接受,处境困窘,要谨慎警惕,要阻断别人的窥私欲,要保护及自我保护。暑假被褚父拉去历练的禇风与他三个月没见,只想告诉他自己有多想他。
吃完晚饭,洗完碗筷,关上房门,禇风迫不及待拥抱他。是禇风主动的,他把他的手放在自己胀痛的那处,给他给予暗示,他说不可以,还不到时候。
他俩认识两年多,交往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