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怀里拿出一包银针,他手上动作不停,十分娴熟的将银针插在花叙胸口各个xue位上,直到床上人的呼吸平稳下来,他才抹了把额上细汗,将人放在床上躺好。
多半时候笪影楼脸上都是带着笑的,哪怕那抹笑总带了几分不怀好意的味道在里边,可那还是个笑,而现在他收起笑容,颜远书才真正意识到,这个人他是花叙的师傅,能不费吹飞之力就能让他们各自天涯……
还没开口说话,颜远书就被带着坐在外间的桌旁,笪影楼甚至亲自给他倒了杯茶,吓的他脸都白了,“师傅……” 他忐忑的叫了一声。
“别乱叫,我不是你师傅,我是叙儿的师傅。”
他的嘴唇嗫嚅几下,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只低着头,无神的盯着通体碧玉的茶盏。
这个时候笪影楼的声音才想茶一样慢慢的溢出来,他的声音很好听,温润,细腻,就像要钻进人骨头缝里似的,他说:“你知道真正的感情是什么样的么?我猜你并不十分的懂……是得到,是付出,是奉献吗?都不是,真正的感情是包容,是关心,是理解,是体贴,是两心无间,是舒服,是彼此内心通透,没有秘密……
“叙儿下山时我知道,他抹去了面具却使用了假名,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他其实并没有放下过去,他告诉你他叫边叙对吗?其实也没错,随母姓也好……他的事情其实并不多,要说给你听一天就能说完,都是一些不太好的事情,我猜你也能猜到几分,那你的事情呢,你有没有想过将这些事情亲口告诉他?你有没有想过开诚布公的谈一谈过去,谈一谈未来,你有没有想过和他好好的过日子?”
颜远书被他最后三个问题堵的哑口无言,他想解释,说自己所有幻想的未来里都有花叙的影子,可他说不出口,他心虚了。
一个人,倘若他没有过去,也就没有将来,他就是一个没有过去的人,他的过去在另一个世界,这是他最无能为力的一点,他能把心掏出来给花叙看,却讲不出自己一点由来,他的灵魂是飘着的。
“师傅你是在赶我走吗?”
笪影楼像看傻子似的看着他:“……我若是想赶你走,需要等到现在么?我是想告诉你,两个人若想要长久,舒服才是首要的,你不能总让他活的很累……他身上有毒你是知道的吧?为了你和好好在一起,他先是把身上的毒针取了出来,因为他觉得平淡的生活是不需要这些东西的……可后来,后来的事你也知道了,实际上你并不是个平淡的人,至少现在发生的一件件事,都与你有关,或者说是与你们这一群人有关,我没说错吧……我猜他是想护着你们那一镇的人,最后又闷不啃声将这毒针又扎了回去,四百多枚,你知道是多少么……算了,这个也没什么好说的,总之,既然他在乎的人是你,那你就得当得起他这份在乎,不要总让我们觉得,这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他一个人的一厢情愿,懂么?”
“我……我知道的……”
“……”
&&&&&&&&&&&&&&&&&&&&&&&&第43章 第四十三章
笪影楼什么时候走的颜远书并未注意,这会天已然黑了,他静静的躺在花叙身边,有一搭没一搭的摸着花叙的胳膊,替他顺气血,外头的喜宴已经吃起来了,隔着老远都能听到有人大着嗓门劝酒的声音,菜香酒香,和月色一道,顺着窗户缝隙悄悄地钻进来,香气袭人,可颜远书却心如止水。
有些事,他想等花叙醒了后就和他坦白,告诉他自己是谁,从哪里来,今后又要去哪里,不管花叙怎么想他,他都会坚定不移的和他站在一起,他连后路都想好了——就算这人接受不了,他也不怕,不过是将从前的追人之路再来一遍,他没什么输不起……
人这一辈子,总是在度过一个又一个的难关,想通一件又一件事情,甚至有些问题,初面对时简直都觉得明天都到不了,可在跨过高山后,再回首却是哂然——自己竟会被那样渺小的一个小土坡绊倒,多么可笑,就这么嘲笑着嘲笑着,人也渐渐成长起来,有了担当。
而现在他就是他的担当,突然花叙的手指动了动,他的心顿时一紧,而后才放松下来。
笪师傅说了,他意外吐出的其实是郁积在心的一口淤血,吐了反而好,他最后似笑非笑的样子颜远书现在还记得清楚:“若不是我徒弟吐的这口血是不要的,我非棒打鸳鸯不可。”
颜远书汗颜的紧,在心底默默的对自己说:还好事情都在像好的方向发展,不然他就真成一只死鸳鸯了……
“阿叙,你怎么样?”他小心翼翼的贴了下枕边人的脸。
花叙静了会,扭头看他,认真无比的问道:“你说不走了,这是真的么?”
“……是,自然是,哪怕你赶我走我都不走。”他神色肯定,说出的话像某种承若,让人沉溺,见花叙仍是紧盯他不说话,他便吐出一句酝酿已久的话,“我和你说说我的事吧……”
话一出口,剩下的就好说多了,颜远书的内心几乎有些轻盈,他说:“我其实,不是这里的人,你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