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巷子里钻,像只无头苍蝇似的躲藏。可笑的是天大地大,竟然没有他的藏身之处。
也不知过了多久,夜色渐渐压了下来。寻玉抱膝缩在巷子拐角,头顶上套着个大竹框子。
不是他想舍弃长安的富贵荣华,关键他不是富贵命,这一路上来了两拨黑衣人,明显是要取了李承清的性命。可他分明又听出了关键来,这些人还想置他于死地,半点没有手下留情的意思。
寻玉自六岁进了清心观,生过一场大病。醒来什么也记不得了。李承清说他是九王李玄渝,就一定是吗?这种陈年往事,若是弄错了,到时候死的还是他。
至于寻沅,李承清口口声声说将寻沅抓了起来。寻玉到底是不肯信的,若是寻沅当真被抓了起来,他……他其实也不知道要怎么办。
不是贪生怕死,只是想好好惜命。没有大福分,只想安度余生。
眼下,求生欲告诉他,一定要远离李承清,否则一定会死在他手上。
时间渐渐过去了,寻玉手心里攥着的钱袋被汗水润透,甚至能摸到里头的金叶子。他长这么大,都没见过这么多金叶子,拿在手上总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他这次骗了李承清,自己偷偷跑了。李承清知道后,不知作何反应。也许是大发雷霆,也许冷静自持,或者真如他先前所言,随便找个人顶替了。
李承清到底在不在意这个弟弟,寻玉也不敢肯定。说在意,好像也在意,说不在意,好像……真的不是很在意。
可若他真的是九王李玄渝,又该如何呢?这位皇兄看起来并不好相处啊。非但不好相处,这明里暗里总想杀他,到底是什么原因?
人人都知皇室手足兄弟感情淡薄,纵是同一个母妃所生也会有兵刃相接的那一天。
只是,寻玉扪心自问,从来没有过谋害李承清的念头。从前没有,现在没有,日后也不敢有。
那夜在驿站,李承清抱着他,将他护在身后,自己的肩胛上被人砍了一剑。应该是很疼的罢,连脸色都白了。
须臾,寻玉腾的一下站起身来,将头上罩着的竹篮子一把丢开。他嘴里骂骂咧咧,攥着钱袋大步往前跑。
路遇一处小摊时,怎么也挪不开脚了。这是个捏糖人的摊子,摊主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大爷,眼神也不太好使。因着天色黑了,正要收摊回去了。
寻玉从钱袋了掏出了一片金叶子,道:“老板,帮我捏个丑八怪,怎么丑怎么捏,这个给你。”
摊主摸了摸金叶子,又放在嘴里咬了一下,激动的老泪纵横,赶忙捏了个糖人出来。也果真是遂了寻玉的意思,做了个十分丑的糖人。隐隐能瞧出来是个人的轮廓。
寻玉接过糖人,快步往前走。夜色渐渐压了下来,街角有几处长灯,发出微微亮光。街上空荡荡的,行人也少。酒楼上火红的幌子迎风招展,扬起寻玉额前的碎发。他一路心惊rou跳,明知自己再回来,无异于自投罗网。
突然,他拐过一个弯,下面是处台阶,他一个没留神,咕噜咕噜从台阶上滚了下来。摔得那叫一个眼冒金星,头昏脑涨。
眼底骤然闯入一只玄色的靴子,以及半寸衣摆。勾银丝的水纹,仿佛活得一般,缓缓流动。寻玉趴在地上,顺着靴子往上看,就看见一张冰冷冷的脸。
李承清单手背在身后,垂眸盯着他瞧,居高临下,眼底一片冰冷寒凉。
扶风立在李承清身后,此刻走上前来,先是瞥了一眼趴在地上的寻玉,这才对着李承清拱手道:“主子,船已经准备好了,人也已经寻到,敢问主子何时动身?”
闻言,李承清淡淡道:“若不是为了寻某人,我们早便能走了。”
他说着用脚尖踢了踢寻玉的腰,居高临下目光中带着点审视意味,直逼着寻玉的眼睛,一字一顿道:“你拿着我的银子,去了哪里?说!”
寻玉吞了口唾沫,艰难万状的将手里的糖人递了过去。
“就是这个,我找了许久才找到捏糖人的摊子。你快看,跟你像不像?”
李承清应声去看,硬是没瞧出这糖人同自己有何相似之处。须臾他压下一边眉头,迟疑道:“你就是去找这个?”
寻玉大力的点了点头,将手里一直紧紧攥着的钱袋递了过去。
“呐,我可没有败家啊,我就用了你一片金叶子,还是买了这个跟你长得一模一样的糖人。所以这银子我不还了,以后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来,接着糖人!不用客气的!”
扶风立在李承清后面冷眼瞥着寻玉,忽然走上前来,对着李承清耳语几句。
寻玉摸了摸鼻子没吭声,横竖自己一头栽在李承清手里了,怨天尤人也不是个事儿。以后就当个废材,混吃等死算了。
须臾,李承清上前一步,对着寻玉伸出了手,居高临下,也不容置喙:“起来。”
&&&&&&&&&&&&&&&&&&&&&&&&第11章 突然震惊(1)
回京的路上走了水路,李承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