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
荣洛华侧身闪过,蹙眉,良久微微摇了摇头,暗自感慨这物是人非,不过七年光景,当年京城里风度翩翩,高高在上的靖王爷竟变得这般灰头土脸,脏话连篇,恐怕是连他自己都不曾想到的吧。
&&&&&&&&&&&&&&&&&&&&&&&&第64章 第64章
荣洛华接回阎七,两人在西北大营内住下,转眼已过了七八天,他深居简出从不外出,一应衣食住行全交由阎七张罗。
这日阎七正在帐外洗衣服,忽然看见很多兵士都喧哗着涌向中军大帐,随即三五成群,聚在帐外议论纷纷。
阎七早就闷得慌了,见有热闹可看,急忙向着帐内叫了几声“庄主”,见无人理睬他,便当做荣洛华应允了。他丢下手中衣服,在裤子上擦了擦手,一瘸一拐地往中军帐那边跑去。
营内士兵早已习惯了这个跛子随从的存在,自家主帅与他家主人之间关系微妙,任他们在营内走动,不驱赶却也不待见,不似友也不似敌,让旁人猜不透是什么关系。
阎七拼命挤进人群,探出半个身子往帐内瞧去,只见帐内站满了人,堂上放着两把椅子,一把椅子上面坐着一个戎装将军,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估计就是此间的主帅了,还有一把椅子上坐着一名锦衣貂裘的青年,此时单肘托颊,翘着二郎腿,一脸好整以暇。
阎七盯着那名青年看了半晌,随即不确定似地摇摇头,又转头问边上一名看得津津有味的士兵:“兵大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呀?为什么大家都聚在这里?”
那士兵见是阎七,嘿嘿了一声,低头小声道:“我跟你说哦,田将军要倒大霉了。”他笑得好像得了什么好处似地,完全忘记了自己是军营这边的人:“刚才田将军带着一队人马出去巡逻,回来的时候正好碰上了皇上派来的监军太监,他不知道对方的来头,跑去跟人家抢道,人家虽然是个太监,可是官拜二品呢!正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瞧瞧,这不就被整了。”
话音刚落,只听帐内那名锦袍青年冷笑连连:“这么说来,倒还是本公公冤枉你了?你叫什么名字?”
“末将田文言。”堂下跪着的将领答道。
“对,就是你,田文言,昨天在瀛洲城里,有百姓跟本公公告你扰民。”
“扰民?”田文言猛地抬头:“末将从来不做扰民的事情,敢问公公,是何人告发?因何罪名?”
“因何罪名?”青年顿时语塞,环顾四周,突然把胸膛一挺:“扰民就是扰民……对了,人家告你女票女支不给钱。”
这明显就是强词夺理。
田文言大怒“末将岂会做这种无耻之事?”
“你敢说你从不去城里女票女支?”那青年猛地拔高了声音,见田文言面露尴尬,像抓住了什么把柄一样得意洋洋起来:“具体是哪个歌姬告发的本公公不记得了,反正就是有这么回事。”
“女昌女支的话岂能当真?”
“什么?你敢看不起女昌女支?女昌女支不是人吗?人家凭自己本事吃饭,哪里不如你了?倒是你们这些当兵的,朝廷每年花那么多粮饷养活你们,你们倒是挣点军功出来给本公公瞧啊!”
“回公公的话,边关太平,多年没有战事。”一名将领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什么叫没有战事,人家不来打你们,你们不会去打他们啊?本公公瞧着就是你们这些懒骨头,好吃好喝养了那么多年,连怎么打仗都不会了。”
青年气鼓鼓地一甩披风,把矛头又对准了田文言:“你看不起女昌女支是吧?本公公就罚你全家女眷充作军女支十日。”
“末将家里只有一名八十岁的老母。”田文言再也无法忍受,他猛地起身,声如洪钟:“末将发妻早亡,没有续弦,末将也没有女儿,连侄女,外甥女也没有。”
“什么?你没有家眷的?”青年瞪圆了眼睛。
“只有一子,跟末将一起在军中服役,现任中军偏将一职。”
“好,来人,把他儿子绑了,卖到城里小倌馆接客去。”
话音未落,堂下一名虬髯大汉“咚”地一声倒地,口吐白沫,四肢抽搐。
“大虎!”田文言悲切地嘶吼一声,扑过去抱住爱子一阵猛摇。
堂下众将士瞧了瞧田大虎那身不住晃动,倒人胃口的腱子rou,再瞧瞧堂上一言不发的主帅,一时间均是人人自危了起来。
&&&&&&&&&&&&&&&&&&&&&&&&第65章 第65章
青年太监在中军大帐里折腾了两个多时辰,从日落闹到月升,把三品以下的武将都挨个骂了个遍,大家敢怒不敢言,还得好酒好菜的给他摆接风宴。
直到一盒银票递到面前,那青年太监才眉开眼笑了起来,他摸着酒足饭饱的肚子,将盒中银票都揣进怀中:“你们继续喝,本公公舟车劳顿,先回帐篷歇息了。”说完带着两个随从,哼着小曲,背着双手,迈着在宫里作威作福惯了的小方步,悠哉哉地往茅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