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尽快提请联邦最高法院立案调查。”
提到联邦最高法院,总统他竟然不是威胁,而是来真的!怀特监狱长震惊了,不但震惊而且诧异,而且不解。
“为什么?”她脱口而出,“死狱的存在对联邦有利,对联邦政府也有利!活死人士兵只对联邦忠诚,等于削弱了军方的势力,这些年联邦政府把军方打压得再也抬不起头……还有那些削减的军费,不用研制更新的更能保命的武/器,有更多钱可以投在教育和保险上,你的竞选口号不是全民医保吗?如果军费上涨,你在任期内绝对拿不出足够的钱去完成你的承诺!你以为你的选民们会感激你吗?不,他们不会,活死人士兵的家属会像秃鹫一样扑上来啄食你的血rou,单是国家赔偿就可能让这届政府破产!”
她也并不是真的无知,勃朗特总统心想,他本能地收拢了交叉的双手,又迅速放松下来,从容道:“因为我向《宪/法》宣过誓,要打造一个更加完美的联邦。”
他顿了顿,又道:“我也读EB怀特,但我最喜欢的是另一句话:‘如果我们两人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那并非因为我们的观察力有高下之分,不过是我们的情感指向不同罢了。’”(注2)
“认识你很高兴,怀特女士。”
…………
……
全息通话被单方面中断了,勃朗特总统坐在他的坚毅桌后,双手捂脸,静静地待了许久。
幕僚长打开门,故意踩着沉重的脚步走进来。
“她说得对。”幕僚长说的第一句话就昭示出他旁听了整场会议,“死狱的存在对联邦政府利大于弊。”
总统埋着头,答非所问地道:“我的帝国玫瑰开了吗?”
幕僚长越过总统的肩后向花园望了望,春光初绽,玫瑰也抽了新芽,却连花苞都还没来得及长出来。
“我遇到杨珊的时候还是个刚通过司法考试的穷律师,除了野心一无所有,她是最好的倾听者,从来不会嘲笑我,甚至是她先向我求的婚。”总统宽厚的肩胛一动不动,如山峦般安稳沉着,“她送我一朵玫瑰,说她去报名参观了总统府,冒着被枪击的危险溜进后园摘到属于总统的玫瑰。”
勃朗特总统抬起头,眼眶微红,脸容沉静如海。
“法兰克,杨珊不相信我,为什么你也不相信我?”
“我是联邦的总统,但我首先是杨悦的父亲!”
作者有话要说: 政客都是很无耻的,不过当他站在你这边就无耻得很有魅力……
注:
1、出自EB怀特的《从街角数起的第二棵树》
2、出自EB怀特的《这就是纽约》
第五十三章 真正的自由
死狱
“你的父亲, 联邦的总统,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远处的城市持续响起爆炸声, Yin沉沉的天空被映出半边绯红,像是燃烧不尽的火, 冷热交替的气流诞生了哭泣一般的风。
李慰和杨悦在风声中温言絮语,悠闲舒缓,这好像是他们初次从容而平静地交流, 以前单是李慰负责说,杨悦负责听,后来杨悦长大了, 却仍未能在一夕之间掌握语言这般复杂的工具, 所以李慰负责问,他负责答。
“他是一个我理解不了的人。”杨悦努力地组织语言, “我能够理解我的母亲,她没有义务要爱我,如果是我的话,我爱一个人也绝不会是因为我和她有血缘关系……但我父亲不是这样。”
“我八岁以前, 他对我很好,为了我和我母亲反复争吵, 再忙也会每天来实验室看我, 有时候我半夜醒来,还会发现他抱着我流眼泪。”
“我越长越不像他,到八岁那年,从外貌上找不到任何属于他的遗传特征, 我父亲那段时间变得暴躁易怒,看我的眼光像是随时可能扑上来掐死我。我当时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回想,他应该是背着我母亲偷偷做了DNA测试。”
“我以为无论他和我有没有基因上的联系,他都是我的父亲,可我父亲从那天起就变了,他拒绝见我,我母亲把我赶出实验室,他就命人把我锁进了地下室。”
李慰听得很专心,侧过头注视他,发现杨悦微微地蹙着眉,脸上的表情倒不像是伤心,却充分暴露了内心的迷惑不解。
她轻悄地叹口气,抬手又想摸他的头,中途停顿了一下,改成按着他的脑侧让他靠到自己颈间。
“后来呢?”她温柔地问,嘴唇不小心触到他的前额,就势亲了亲。
她这样亲他就好像他还是个小孩子,又宠爱又纵容,杨悦莫名地有点害羞,根根分明的长睫颤了颤,半掩住深色眼瞳,心头刚升起的几分郁闷立即扫荡得无影无踪。
“后来我就在地下室里待着,他虽然不见我,却也没有虐待我,除了不让我出去基本满足我的生活需求。”
可是,不是身体上的伤害才叫虐待,把一个八岁的孩童在地下室里独自囚禁了八年,这本身就是一种虐待。李慰想着,以前杨悦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