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月,乍看去几乎老了十年,双鬓由斑白变成大片花白, 英俊的面容也染尽风霜。
“总统先生,”华莱士起立问好, 又向军事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点了点头, 他也是近一个月来初次觐见总统,强忍住对其健康的担忧。
勃朗特总统应该待在他的圆形办公室里,端坐于“坚毅”桌后方,双手交叉平置, 一双眼睛倒仍像过去那般明亮、锐利,充满野心勃勃的光芒。
“开始吧。”勃朗特总统简短地下令。
华莱士被总统的Jing神感染,稍微放下对他健康的担忧,他也不把话筒放到耳边,只用嘴巴凑过去不客气地道:“守密人集齐,该你出场了。”
他带着厌恶将话筒摔回原位,又忍不住好奇对方要怎么通过如此古老的通讯设备传送全息影像,于是盯着它看了一会儿。
三十秒后,他办公桌旁边紧挨着旧式电话的通讯器自发亮起来,彩色的光束争先恐后喷溅出来,在虚空中组成一个淡淡人影,由模糊变得清晰。
那是一个二十多岁或者三十岁出头的年轻人,似乎是男人,但却漂亮得像个女人,眉眼倜傥,身段风流,唇角还有颗销魂痣,与这间屋子里其余几个年过半百的中年男人完全是另一种不同的生物。
他或者她穿着一身男士晚装,单手插在前袋里,目光流转间与所有人都风度翩翩地打了个照面。
“先生们,”她微笑颔首,“请允许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这一任死狱的监狱长,和我的前任们一样,你们可以称呼我为怀特。”
“‘人们应当向死而生,这样才能一早诚实起来’,EB怀特那个怀特。”(注1)
…………
……
按照前任局长留下来的秘密工作守则,华莱士必须担任所谓“守密人会议”的主持,他肚里不停咒骂,面上悻悻然地刚要开口,勃朗特总统先举起了手。
“怀特女士,你好。”勃朗特总统彬彬有礼地揭穿了怀特监狱长的性别之谜,“前总统在死狱这件事上没有对我百分百地坦诚,我想你应该能理解那是为什么,所以,你介意回答我几个问题吗?”
“当然。”怀特监狱长向总统欠了欠身,多情的美眸含笑凝视他。
勃朗特总统却对她有意无意散发的魅力毫无察觉,他收紧了放在桌面上的手指,停顿了片刻似在整理思绪,随后按步就班地开始提问。
“你是死狱的第几任监狱长?”
“据我所知是第三任。”
“谁任命了你?”
“我的前任。”
“没有经过任何民/主选举?”
“很遗憾,没有。”
“你的前任以何种标准选择了你?”
“死狱每年会下两场雨,一场是大气层内的灰雨,另一场是大气层外的宝瓶座流星雨,前任监狱长会在这两场雨期间举办庆典,放出所有囚犯相互厮杀,死去的做成活死人,能活着挺过两场雨的就是下任监狱长的备选。我的运气向来不错。”
她把血腥谋杀以如此轻佻的口吻说出来,军事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不安地动了动,勃朗特总统和华莱士局长却坐得稳如磬石。
勃朗特总统点了点头,淡淡地问:“所以你挺到了最后?”
“我挺到了最后。”
“你的上任监狱长去了哪里?”
“和他的前任去了同一个地方,他们病死了。死狱实在不是个宜居地,不是吗?你看我接任以后老往外跑,在我的继承者出现以前,我想我得好好爱护自己。”
勃朗特总统又点了点头,他慢慢地道:“所以,根据我所知的,你描述的,死狱的领导层没有纳入联邦政府的官员体系,进而死狱的版图也不属于联邦政府管辖范围,那更像是一块私人开发、私人占有的化外之地。”
“所以,”总统的发言仍然是缓慢的,带着他的选民们最爱的铿锵有力但是文雅守礼的腔调,“根据联邦法律,在这块化外之地上的发生的任何事,理论上都与联邦政府毫无关联。”
总统话音刚落,华莱士和军事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蓦地抬头望向他,又不约而同看向彼此,脸上的神色都是这两只老狐狸毕生罕见的惊诧,不过刹那间,两人领悟到总统的深意,又以最快的速度恢复了镇定。
怀特监狱长在这方面就比不上这帮无耻的政客,反应要稍慢半拍,将总统之前的问话与最后的结论噙在口中反复咀嚼,终于恍然大悟:“什么意思,你们想过河拆桥!?”
她从现出真身开始就显得挥洒自如,有一种掌控全局的随意,而在总统他们这样身份的上位者面前,这种随意本身就是一种傲慢。到此时,她的满不在乎总算被打破,勃朗特总统还能保持不动声色,华莱士局长和军事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都舒爽地吐出口气。
“总统先生,你的前任可能真的没有好好地教你,”怀特监狱长不笑了,咬牙切齿地道,“那就让我来提醒你,联邦政府与死狱这么多年来交易就没停过,问问华莱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