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中,眼睛根本没聚焦,但视线仍然停留在刚才的方向,显得格外认真。
“你在看什么?”
“啊,对面的人在……”
她说着脸有点红,没好意思继续往下说。顾湛恒便自己回头看了一眼,不过一秒又转回来。
静了几秒后顾湛恒特随意地说,“你后面那个舱也是。”
周陶钧没压住自己的八卦劲儿,立刻回头,但是她坐的太空舱恰巧升到最高点,后面视线开阔明朗,什么都没有。
她疑惑着回过头,唇突然被覆盖住,眼前是顾湛恒近在咫尺的脸,她记得当时他说,“你把眼睛闭上。”
她仿佛还能感受到那个吻,很轻也很甜。
回忆过后,周陶钧终于回到平衡点,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醒来已经九点,她慢慢蹦出房间,以为只剩她自己,但听到了厨房里的声音。
周陶钧单脚蹦到厨房,整理了一下呼吸,挥挥手,“早……早上好。”
☆、chapter9
Chapter9同学
张清华永远记得小学一年级刚接触英语,他说什么都不好意思在讲台上领读那些发音莫名其妙的单词。因为发音越标准,说惯了中国话的小孩听着就越怪,所以大家就会忍不住发笑。
也因此,那段时间中国话他都不想说。
当时爸妈还以为他得了自闭症,天天和他谈心,但他什么都没记住,唯独记住了爷爷写书法时说的那句,“万事开头难。”
倒不是说听到这句话他就打通了任督二脉,能敞开心扉大声朗读那些拗口的单词,不过他倒是开始试着大声发音,情况也的确在一点点好转。
他今天想起这件事是因为,他觉得那句话不太对。
小时候他对那句话的理解是:所有的事都是开头最难,只要开了头,迈出第一步,那便道路宽广任人走。
所以那天送丁晓回家后,张清华回自己家的一路都神采飞扬。
为什么这么开心?因为开头了啊,迈出第一步了啊。
晚上看完合同,在伸懒腰的刹那,他忽然意识到不对,头儿是开了,可第二步呢?宽广大路呢?
怎么什么都没有?
张清华点开微信,除了吃饭那天的晚安丁晓回了个“嗯”以外,接下来一周的晚安,他没收到任何回复,心更怵了。
他想,要是自己现在生活在极夜地区就好了,那他就每分钟发个晚安。
看着聊天框挨着的五条晚安,张清华开始回想两人分手时丁晓说的话。
“当初不是说好还是朋友吗,你竟然不回复朋友的消息,丁晓你太不礼貌了!”
张清华曾经也一度很讨厌“有时间”这个词。
有时间一起吃饭,有时间一起看电影,有时间聚一下这些话都只是说辞,从来都没有后话。
所以张清华觉得“有时间”是句废话,每个“有时间”都把事情推到了八百年后。
哪有人能活八百年。
但是,他现在很悔恨。就算是八百年,好歹也有个盼头啊,自己为什么没和丁晓说,“有时间还一起吃饭啊。”
自己为啥什么都没说!
思来想去,他决定约丁晓去看电影。
可是最近上映的爱情片口碑都不咋地,虽然丁晓爱看电影,但也挑。于是张清华又开始犹豫看还是不看,看吧,显得自己品味不怎么样;不看吧,就没什么借口联系。
这第二步也太难了。
思索再三,他选了一个口碑两极化的,万一丁晓觉得好呢,成大事者,全在一个赌字。
周一下班他拿着两张电影票乐颠颠地走出公司,心花怒放。
“张总今天心情不错啊。”
“还好还好。”
怕晚高峰堵在路上,错过丁晓下班时间,张清华坐了地铁。
他在述书科技门前等了好久,公司人走差不多了,他却连丁晓的影子都没看到。
“喂?你今天没来上班吗?”
“我上班了啊?怎么了?”
“我在你公司门口,没看见你。”
“现在?我早下班了,在地铁站。”
张清华听到地铁即将进站的提示音,着急地说,“你先别走,等我一下。”
没多久,丁晓看见气喘吁吁的张清华大步跑过来。
“你跑来的?我不是说等你嘛。”
他累的说不出话,摆了摆手,歇了几秒后抬头看路牌指向,“不对啊,这不是你家方向吧。”
“我要去看陶钧,她脚崴了,你不知道吗?”
偌大个小区,张清华带着丁晓轻车熟路地找到周陶钧住的单元。
“你对这儿挺熟啊。”
“没,她现在租的是董程的房子,我以前总去董程家。”
敲门,没人开。再敲门,还是没人开。
“不在家?不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