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朝堂上都是能说会骂的,且知错就改,能为一条信念丢了脑袋,也能因为得一知己,而肝脑涂地。
相比而言,林大人稍显郑重,加之他的女婿乔魏孟如今也是褚辰这一派的,他也就明智的选择了阵营。
二人先后抵达宝月楼,就有专门的小厮上前恭迎,宝月楼可谓京城最为繁华的酒楼,里头的菜价,酒品绝非一般官员的俸禄能承受得起的,不过大多数朝廷命官家中都有私产和祖宗留下来的良
田铺子,当然了,中饱私囊,纳贿之流也大有人在,只要不过分,就算上峰知道了,也不会细究。
宝月楼每一处都安插了褚辰的眼线,他一开始置办这家酒楼,并将它打造成全京城最为奢华的存在,目的就是了及时掌握京城权贵的动静。
鲜少有人见过这家酒楼背后的真正主人,王大人和林大人也不知情。
二人入了雅间,就看见褚辰已经端坐在内,里头布置了四方桌,酒菜皆已上齐,有四个出落水灵的丫鬟在一旁静至,以备伺候用膳。
王大人是一根筋的忠良之士,却有个头等的弱点贪吃,且口味出奇的刁钻。
林大人则一切为了家族门楣为重,林锦涛眼下在国子监也备受大儒看好,来年必定高中,中什么名次不打紧,重要的是朝中有人,翰林院几年观政一过,登上什么位置还不是辅政大臣一句话的
事!
“二位大人请坐,本官已备下薄酒,专候二位多时。”褚辰亲自斟了酒,那薄胎的青瓷杯盏经酒水一灌,在斜照进的光线下,显得晶莹剔透,如璞玉皎洁。
王大人和林大人先后入座,身后的丫鬟上前左右各站一个,伺候着布菜。
褚辰身侧空无一人,他不喜女子靠近,这个习惯,两辈子未曾改过。
甘纯的酒香溢了出来,满桌席面包罗了南北两地的特色,香气,卖相,甚至辅料都是上等,样样Jing细出挑。
王大人看着面前的桂花鱼条,叉烧鹿脯,佛跳墙,茄鲞,清炖金钩翅,清炖蟹粉狮子头,银芽鸡丝和几样叫不出名儿的佳肴,晃了晃神,他可是个清官,哪里有闲置的银子时常来宝月楼大快朵
颐?
不过,此番褚辰的用意?
虽说,王大人已经痛悔过自己曾骂错了褚辰,可褚辰在他心里的印象,仍旧是城府深似海,他已致仕,很多场合也不必顾及同僚之谊,直言道:“不知褚大人这一次邀请我二人是为何事?”
林大人也正有此问,却悄悄撇开视线,看着案几上镏金鹤擎博山炉,轻笑:“此物不同寻常,这宝月楼当真是藏宝纳玉的地方。”
在朝堂里打滚多年的人,大抵都是人Jing,褚辰浅笑不语,虚手一请,示意让王大林和林大人喝酒,他自己则是先干为敬。
一杯酒下肚,先是清泉一般的让人为之一振,旋即就是火辣的灼烧,秋露白就是这么个滋味。
褚辰这才启齿:“二位大人也知,文天佑已官复原职,文家历代忠君报国,长信侯府却是早年就没了当家主母,加之文大人已是二十有六的年纪,本官想让二位做个媒。”
话至此,王大人和林大人哗然一凛。
说的真够直接!
褚辰想给文天佑找个夫人?
这文天佑不是前阵子想用新皇交换白若素么?
褚辰这是报复?还是维护?
饶是二人心机颇深,也是猜不透了。
林大人先道:“这文天佑去年丧妻,与那前妻又无恩爱之谊,续弦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不知褚大人以为哪家姑娘合适?”他猜测,难道是为了稳住文天佑,这才起个这个念头?
虽说同僚之间,是没有资格干涉旁人婚事的先例,可褚辰的身份不一样,他以小皇帝的名义颁布一道圣旨,那就等同于赐婚了,文天佑不娶也得娶。
王大人心里咯噔了一下,该不会是看中了他家宝贝孙女,王玲月?
当初,王玲月倾心于褚辰,却怎奈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前阵子王大人倒是相中了承恩伯白虎,可眼下这人又远在北疆,每个三五载也会不来,只是文天佑不合适啊。
王大人在朝为官时,就格外嫉恨文天佑,深知此人心狠手辣,无情冷绝。
褚辰无视王大人刀子一般的神色,再度自己续了酒,淡淡道:“八公主年有十八,如今正陪同太皇太后在皇陵守丧,本官以为先帝半年丧期已过,公主出阁也未尝不可,再拖下去,怕是会误了
公主大好年华。”
多虚荣的话啊!
林大人心里默念,王大人倒是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拿王玲月做牺牲,谁嫁给文天佑,他都没有意见。
不过,二人又同时一个激灵,这招实在是高,文天佑要是娶了八公主,那就是驸马爷了,正宗的皇亲国戚,断不能再与朝廷对抗,更不能置小皇帝与不义,真要是做出个投敌之事,那就是文家
满门的耻辱。
世代忠良的美誉将毁于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