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士兵反射性地莫名其妙问道。
话音还没落,便有一个跑得气喘吁吁地男人弯着腰,一副小心讨好地模样凑了上来。
“军、军爷,这是小人的表哥和表弟、表妹们。”
说话的这人既然敢在那伪满士兵问话的时候凑上来,显然是在心里有着什么底气的。
果然,他话刚说完,那伪满士兵一转过头,刚对上了他那张满脸堆着谄笑的脸,便立马恍然道,“原来这是你小子的远房亲戚啊!”
显然,他们是相互熟识的。
那伪满士兵熟稔地拍了拍他的肩,自觉该问的也问得差不多了,见这是熟人的亲戚,就笑着摆了摆手,“行了,我这盘查的也都差不多了。既然这是你的亲戚,那其他的走个过场就行了,你把人带进去吧。”
“哎呦,可真是谢谢军爷了!”
那来接人的男人,立马摆出了哥俩好的笑,往着那伪满士兵和鬼子兵的手里挨个塞了些钱。前后忙活了好一阵,他这才转过身领着锦颐几人进到了城里去。
一进到城里,锦颐和马启鸿、于科涵面上仍旧保留着一副沉痛的神情,但眼睛,却不约而同地开始打量起了这座城市。
那来接人的男人回头一看,心顿时提了提,连忙往后凑了凑,呵着气对三人哀声道:“诶呦!你们可都注意些!别给别人发现你们的异样了!这里可跟外头不一样,日本的士兵、满洲国的士兵,那是随时随地都会出现的!或许你们一个抬头,还会在这看见日军和满洲国的高层呢!要是被发现不对劲了,那可就全完了!”
这来接人的人是韦三。时隔这么久,他还是同以往一样贪生怕死。可偏偏,就是这样一个贪生怕死的人,却在她请求他来到东北继续帮华夏做华夏耳目的时候,违背了自己生存的本能,选择来到了沈阳。
说起来,这还是南京时候的事了。
她必须得承认,她同她一直厌恶的秦非正一样,同样是一个工于算计的人了——
在从地雷引诱战中苏醒后,在她得知将自己带回了营地的人是韦三后,她脑子里跳出的第一个想法,竟然不是感谢,而是认定了韦三是个“可用之人”,想要说服他为华夏做事。
事实上,韦三这个人,他想的仅仅是活下去。所以,他最应该做的,其实就是远离华夏、远离日华战场。但偏偏是这样一个人,在最该抽身的时候没有抽身,而是选择将她带回了营地。
华夏,或者不乏去过日本留学、懂得日语的人。但既懂得日语、又能够左右逢源、心怀华夏的人,却绝对是少数中的少数。
于是,他被她牢牢地捏住了心里对家、对国、对同胞的最后一处柔软,生生把自己这半辈子的安宁给搭了上去。
或者是因着心里些许的微妙,锦颐真就随了韦三的话,收回了自己打量的目光。一路瞧着韦三见着鬼子兵、伪满兵、鬼子伪军打着招呼过来,一直到了城市一角、韦三在沈阳略显偏僻的住处的时候,也没有放松警惕。
韦三在沈阳住的地方,是十几户人家合租在一起的大院。周遭住的,也多是生活在沈阳中下层的人们。
“呦,三子呀,你这是带了朋友回来啊?”
跨进大院门槛的时候,恰好瞧着一个妇人手里跨着个竹篮要出门。
韦三倒也不急着往里走,停了下来,笑嘻嘻地同那妇人说了一句,“这是我家亲戚来投奔我来了。”
“也没听你说你在这片儿还有别的亲戚啊?”
那妇人是以为锦颐几人也是东北人了。自从东北被围堵以后,多的是人想要从里头出去,就没见过有几个是会从外头进来的。
韦三含糊着糊弄了两句,也没细说锦颐几人的来处,就同那妇人道了别,领着几人往院子里最深处的一间房子走了进去。
房子是院子里最大的房子,有三个房间,一个小客厅。
韦三先打开了门,等锦颐三人也跟着走了进去,连忙就把门给关上。之后,又悄摸摸地把小客厅里的窗户都给掩上了。
“房间我都收拾好了,您三位都住房间,我拿着被子住客厅就行。”
担心了一路,韦三抹了抹额上并不明显的虚汗,瞧了瞧锦颐和马启鸿、于科涵,这样说道。
他在国民政府里担过职,于科涵这个被秦非正重用的小舅子他是知道的。于是,能跟着谢司令和于科涵来的人身份还能低到哪里去,他想想就能知道了。
“传递情报的纸条里也说不清楚,我说谢司令,您究竟是为什么要来沈阳啊?”
同三人说好了住宿的安排之后,韦三终于忍不住苦着脸问道。
东北如今守得紧,进出都有人搜身盘查。进出的人能带着的情报纸条,一般都是极小的一张,压根就写不了几个字。就他拿到的那张小纸条,那寥寥的几个字,除了有说“大表哥、小表弟、小表妹将来投奔”以外,压根便没了其他的内容。
“来打探情况。”
锦颐相信韦三,即没有隐瞒。但韦三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