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一起从角门出相府,去了东南方向的集市。
这个集市就是上次举办灯会的地方,此时正是午后,集市中人流虽不能与灯会那几日比,却也称得上川流不息、络绎不绝。严昭陪着姚白栀一路逛了首饰店、绸缎庄、成衣铺,还去茶楼听了会儿说书、在瓦市看了会儿百戏,又在路边摊买了些木雕泥人。
姚白栀逛的非常开心,要不是实在累了,她真想逛到傍晚再回家,严昭就劝她说:“留些地方下次再去,咱们早些回府,也给姚相留点儿睁只眼闭只眼的余地。”
鸡贼,姚白栀瞥他一眼,问:“下次是什么时候?”
“再来逛市集恐怕得三月份了,姚相过几日就要去行宫伴驾,你们大概得跟着去住上半个月,”严昭说着叹口气,“或者更长时间。我会尽量抽空去看你的,到时我们一起骑马去看晚开的红梅。”
三月份还是可以接受的,毕竟现实情况摆在这里,严昭没瞎许愿,姚白栀表示满意,点点头说:“好的呀,不过如果你忙,也不用非得抽空赶过去,太奔波了。”说着话两人往外走,到街口看见有间书肆,她就说,“差点忘了,进去看看有没有新书,最好是有那种平常过不了我爹那关、不许我们看的书。”
严昭失笑,陪她一起进书肆,挑了几本一般不给闺阁千金看的才子佳人私相授受的话本和两本民间士人自己出的游记。姚白栀翻了翻书,看了看厚度,不太满足,问掌柜还有没有神仙妖怪一类的新书。
“二位公子来得巧,本店今日刚到了一本新书,叫做《龙女之死》,讲的是四海龙族故事。这书小的们刚看过,缠绵悱恻、动人心弦……”
姚白栀接过掌柜递来的书,果然闻到上面还有很重的墨香,她随手翻了翻,见印刷还算Jing细,遣词用句也不粗俗,就说:“行,连这本一起拿着。”
严昭听了掌柜介绍,也有点感兴趣,且和阿栀一起看一本新书,以后信件往来时还可以交流读后感,蛮好,他就也要了一本,一并付钱带走。
买完书他就送姚白栀回府,在相府花园暖阁喝了两盏茶,才告辞回宫。回宫之后,严昭又处理了一点儿公事,用过晚膳,想起买的那本新书,就叫拿过来,自己看看消食,谁知这一看不但没能消食,还惊出一身冷汗、连胃都胀痛起来。
这书讲的哪里是什么四海龙族故事?!明明是假托龙族,讲的他和阿栀前世故事!苗!逸!飞!他真该早早狠下心、拼着被阿栀怨恨、姚相猜疑也要先杀了这厮!
严昭慌得丢下书,连声叫楚林:“你现在立即出宫去相府见于碧珊,让她无论想什么办法,都不能让太子妃看这本《龙女之死》,最好悄悄毁掉!”
楚林有点懵:“可是殿下,宫门已经关了。”
“我叫人给你腰牌,你这就去,要快!”
楚林拿着腰牌,还有话要问:“小的这时候去,恐怕要惊动相爷,不知该如何回相爷的话?”
严昭看一眼天色:“你快马加鞭赶去,也许姚相还没回府。如果回去了,你就说孤有话吩咐于碧珊,相爷应不会寻根究底。”
楚林应下,一路快跑奔出东宫,又拍马赶去相府,不巧的是,他到之时,正赶上姚汝清一家从苗家回府,只能先跟相爷回了话,再去见于碧珊,将太子殿下的吩咐一字不差的转告。
于碧珊听完,叫楚林先离开相府,到角门那里等她消息,自己回去观晴苑,趁着姚大小姐去正院迎接父母,进了姚白栀房中,一眼就看见那本《龙女之死》正放在榻上。
“姑姑怎么这时候过来了?”房中值守的玉燕看见她进来,忙起身招呼。
于碧珊笑道:“听说相爷和夫人回来了,我也好奇姑太太那边儿喜事办的热不热闹,就过来听听。”说着走到榻旁,状似随意的低头看一眼,“《龙女之死》,哦哟,这书的名字怎么这么……这是娘娘买的新书?”
“是殿下陪大小姐出去买的。”玉燕笑着解释,“大小姐说蛮有趣的。”
于碧珊心中一跳:“娘娘已经看过了?”
玉燕道:“应当是吧,奴婢先前一直没在屋里伺候,不大清楚。”
于碧珊就犯了难,要是太子妃娘娘已经看过这本书了,她再偷走销毁,不但完全没有必要,还会令娘娘生疑——经过上一次被辞的事后,于碧珊已经知道这位姚大小姐是个外柔内刚的性子,看着软善单纯好蒙骗,实则耳聪目明有主见,眼里不揉沙子。所以她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等人回来,见机行事。
姚白栀回来的很快,毕竟时间已经不早了,大概问了问苗逸飞婚礼的情况,她也就告退回房,准备休息了。只没想到回去时,房里还多了个人。
她看一眼于碧珊,再看看榻上放着的《龙女之死》,意味深长的笑了笑,问:“于姑姑这时候来,是有什么事吗?”
“回娘娘,方才楚林过来传殿下的话,说今日买的这本新书很有些不妥,不该给您这样尊贵的人看,命奴婢回禀娘娘……”于碧珊见了姚白栀,就知道跟玉燕说的那个借口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