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丁忧?”她没听错吧?
“嗯!”萧源确定的点头。
陆神光这才对梁肃略有一些改观,能纵容小姑任性的人,或许还有一些可取之处,但陆神光还是很反对两人成亲,理由很简单,两人相差太大了,这样的夫妻能琴瑟和鸣吗?
“甘醴惟厚,嘉荐令芳。拜受祭之,以定尔祥。承天之休,寿考不忘。”顾太后捧着醴酒,走到萧源席前,念着祝辞。
萧源接过铜爵,她的笄礼准备的很匆忙,但很豪华,以大嫂严苛到近乎挑剔的标准来看,也只能悻悻嘀咕了一句,居然请了这么多上不了台面的寒门庶民!正宾是久居深宫的顾太后,这等豪奢的笄礼,让宾客都在纷纷猜测明天的昏礼会是何等的豪华,萧源接过铜爵,低垂的头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她情愿用这一切换个家人平安!铜爵里醴酒晕开了一圈水晕。萧源举起铜爵略略沾了沾唇,等她放下铜爵的时候,脸上已经恢复优雅得体的笑容。
“礼仪既备,令月吉日,昭告尔字。爰字孔嘉,髦士攸宜。宜之于假,永受保之,字曰明缘。”顾太后缓缓说出了萧源的字——明缘。这个字是萧源取名的时候,萧珣就给女儿取好的字,同她的“源”字一样,同样取自《大方广佛华严经随疏演义钞》*。
萧源道:“某虽不敏,敢不夙夜祗来。”
拜谢众人后,萧源笄礼成。
听着众人对小姑、对笄礼的赞美,陆神光仍然为小姑委屈,如果萧家没有那场意外,早该去年十月举行的笄礼定是大秦未来五十年内绝无仅有的盛宴,小姑也不会为了家族匆匆选择嫁给一个粗鄙的武夫。萧家那些族老只顾兴奋目前即将到手的荣华富贵,却丝毫没在意小姑嫁的何等委屈……只可惜没有如果——陆神光面上带笑,坦然迎上士族们或同情或幸灾乐祸的目光,不管如何,这是她和小姑选择走下去的路,他们焉知萧家二十年后不会复起?
☆、103、昏礼
“丁忧!你要丁忧?”梁谦自从梁肃要娶萧源后,嘴就没合上过,哪怕整天对儿子那张没表情木脸,他都心情很好!难得儿子成亲前一夜想和自己谈心,他不指望儿子能和别家的孩子一样,同自己说说他目前紧张期盼的心情,以及对未来夫妻幸福生活的展望,但他也不用开口就说自己要请丁忧吧!“你老子我还没死呢!”梁谦愤怒的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你这不孝子!居然咒你自己老子死!”
“我没咒你死,再说你现在也不是我父亲。”梁肃冷静的说,“我说了,我要为岳父守孝。”
梁谦一口气憋着,好悬没被这逆子气死,“你——”他伸手颤抖着指着儿子,“给岳父丁忧,你也说出口!下回你是不是要说入赘萧家!给岳父丁忧!怎么?难不成你还想挣个‘三不出’?”
面对梁谦破口大骂,梁肃表现的很淡定,一声不吭的给梁谦和许先生倒茶,许先生原本是低着头一言不发的喝茶,再听到梁谦说道“三不出”的时候,忍不住轻咳了一声。
梁谦骂了一通,拿起杯子将茶水一仰而尽,梁肃等他喝完后才慢慢的说:“我已经报太常礼院了。”
梁谦放下茶盏,不怒反笑,“你翅膀长硬了,居然会私自做主了。”
梁肃垂目望着茶盏无语。
许先生见状,知道是该自己出场的时候,他放下茶盏,“梁公息怒!郎君此番举动,也是经由深思熟虑的。”
梁谦瞪着许先生,“有话就说,别文绉绉的掉书袋子!”
许先生苦笑,“梁公,丁忧一事看起来荒谬,但不防是一招暂避锋芒的好计策,郎君如今在应天,有些太打眼了。”应天到底是谁攻下的,谁都知道,霍行之在梁肃攻下应天两天后才从桃叶山到应天。更别说,现在梁肃又娶了萧氏的嫡女。
梁谦其实一开始就隐约猜到了儿子的用意,但他还是冷哼道:“说得比唱的还好听!讲到底还是要哄萧家的丫头!”
许先生对梁肃使着眼色,示意梁肃给梁谦一个台阶下,梁肃缓缓道:“丁忧后我就去吴郡,您若是愿意,等您休沐的时候,我带元儿过来看你。”
梁谦闻言怔了怔,扭头冷声道,“时辰不早了,你还不快去歇息!想明天起不来吗?”
“您也早些歇息。”梁肃躬身行礼后,就退下了。
梁谦等儿子走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廷严,这个孩子以后还是要劳你多看顾了。”
“梁公言重了,这是廷严该做的。”许先生说。
梁谦揉了揉眉心,“廷严,霍公想同突厥谈和。”
“果真要谈和?”许先生并不吃惊,但心里多少还是不愿意的,他和那些文官不同,他是亲自见识过突厥来犯时汉人惨状的。
“霍公认为此时Jing力应该先安内……”梁谦同许先生说着霍渊的计划,他本人也是赞同谈和的,目前大秦根本分不出Jing力来对付突厥,但他比谁都明白儿子对突厥的执着,所以特地等儿子走后才同许先生说起这件事。由许先生来告诉儿子,比他亲口告诉好,梁谦就算不情愿,也必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