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
“小姐,还是等到雪停了再出去吧,下雪天气,路上挺滑的。”
林安儿的心里就像是长了草,可她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她只是想出去走走。来到安州几个月了。初来时的新鲜全都没了,越是在这里住下去,她心里便越是七上八下。
她没有执拗着一定要出去。转身回屋,抱她的大金猪去了。
红云转身出来,正碰上端着红漆四方托盘的玉娘,托盘里是刚煮好的腊八粥。
“玉妈妈,这种活儿就让小丫头们去做吧,您老都忙了一天了。”
玉娘探头看一眼正在发呆的林安儿。低声问道:“小姐又不高兴了?”
红云叹口气:“方才看到下雪还挺开心的,许是听我提起大少了。就不高兴了。小姐爱玩,这样的下雪天气也真是没有地方能去。就连练武功也不行,难怪小姐要发呆了。”
玉娘摇摇头,端了腊八粥进去:“小姐,今天腊八了,这粥是玉娘煮的,你小时候能喝上一大碗呢,快点尝尝吧,里面我加了桂圆和核桃,都是你平素爱吃的。”
吃货永远是吃货,看到热气腾腾的腊八粥,林安儿紧绷着的小脸有了暖意,绽开一朵大大的笑容:“加糖了吗?”
玉娘看到她的笑心里也轻松了:“加了好大一勺呢。”
自家小姐最喜欢吃甜甜的东西,从小就是这样。别看是锦衣玉食长大的,可小姐不挑食,衣裳首饰也从不挑剔,简简单单大大方方。
一碗腊八粥喝下肚,林安儿的心情大好,方才的抑郁全都是烟消云散,放下粥碗就往外跑,叫着丫头们去园子里堆雪人。
积雪只有薄薄一层,根本堆不起雪人,她撅着嘴在园子里转悠,却又眼睛一亮,拉着丫头们去收集雪花烹茶用。
“小姐,石掌柜来了。”一个没留头的小丫头跑进后园,大呼小叫。小姐独居在这里,鲜少会有客人过来,虽说石掌柜是自家雇的人,可也挺少见的。
林安儿愣了一下,今天既不是月末也不是月初,石掌柜怎么来了?
她带了玉娘出了后园,来到前院的大厅,石掌柜已经等在那里。
林安儿让丫头上了热茶,看着石掌柜有些局促的样子,便知道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了,她是东家小姐,石掌柜如果不是有重要事情是不会来见她的。
果然,这事还真有些蹊跷,石掌柜告诉她,连着三日,都有人到安秀街的两家林记干货铺里打听,询问这两家铺子的东家是哪一位。
这两家干货铺连同那片庄子,都是林钧的私产,没有记在侯府中公之内。安州城虽然不小,但这里却没出过什么大官,当然也就没有大的世家。
林钧是朝廷命官,又是勋贵,历来不论是当官的还是老百姓,对勋贵都有忌惮,因此自林钧在世之时,便告诫过安州城的这几位管事,不得打着侯府的旗号做事,有人问起也不要提起和侯府的关系。
安州城没有什么大世家,若是让人知道这是骁勇侯的产业,就会引来地方官的重视,做生意时稍有不慎,便会招来仗势欺人的恶名,反不如寻常商户方便灵活。
石掌柜这两家铺子里做了二十多年,先侯爷林钧在世时,他便已是这里的管事,铺子里除了他以外。所有的伙计都不知道这是谁的铺子,只知道东家是京城的财主。
“起初咱们也没有在意,只是告诉那人咱们东家是京城的财主,那人便问既是林记,那可否就是骁勇侯府的林家。伙计原是不知道的,便随口说咱们哪有那么大的后台,和官字扯不上,更和侯府扯不上。那人倒也没有多问,可是没过多久,却又有人和咱们旁边的铺子去打听。那些铺子也大多是老字号,可也不知道,接下来这两日,又常有不同的人来问,今天下雪。铺子里也没啥客人,我让人到门口扫雪,恰好看到有个人正和隔壁米店的伙计打听,那伙计是个嘴快的,林记的东家小姐就在安州城里,前几日还来过铺子,等她再来时你当面问问不就行了。我听到这个,便觉得这事不太对劲。便赶过来告诉小姐一声。”
林安儿皱皱眉,问道:“来打听的都是什么人,男的女的。是同一个人吗?”
“不是同一个人,单我见过的就是三个,我在城里这么久了,这三个人从没见过,不像是安州街面上的人,倒像是外乡人。也说不定是葛城、蒿阳和容县的。”
林安儿点点头,对石掌柜道:“这几日你不要过来了。一会儿也别按原路回去,我派两个人和你一起回铺子。”
林安儿走廊下。叫来两名保镖,吩咐他们跟着石掌柜去铺子,这两日那边盯着,若再有人去打听,便想个法子制住他,问问是什么来头。
林安儿又让玉娘取了支五十年的人参过来,赏给石掌柜,这人参还是从京城带来的。
石掌柜从祖父时就给林家做事,他也在铺子里做了二十多年,除了逢年过节的红包以外,他还未拿过东家的赏赐,捧着人参,千恩万谢地去了。
见石掌柜走了,玉娘才道:“小姐,咱们要不要把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