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动手开始打,棍子重重地落在二喜的身上,打的她惨叫不止。
那妇人怕耽搁割麦,就叫住了自己的儿子:“赶紧干活,不然打死你。”
二喜只得忍着疼痛,噙着泪低头继续干活,等到夕阳西下,干完活回到傻子家,二喜就昏睡了过去。
等醒来时已上月上中天,皎洁的月光轻柔的洒在她的身上。二喜想要起身,只是微微一动,便觉得浑身都是疼的,睡着了不感觉疼,现在一清醒,觉得全身好似被车碾了一样,疼痛难忍。
可是她却睡不着了,因为她太饿了,两天一夜,又干了一下午的体力活,她早饿的前心贴后心。可没有见傻子母子,屋里也黑漆漆的一片,显然他们已经睡下了。
二喜也不敢再叫,生怕他们起来再打自己,就去解那绑着自己的绳子。可是也不知道那妇人到底是怎么绑的,二喜手脚并用,甚至连牙都上阵了,还是解不开。
她泄气的靠在柿子树上,借着月光才发现脚下有一个煮熟的土豆,只是个头太小,二喜没有看到。她慌忙捡起,拍了拍上面的灰尘,连皮都没剥就迫不及待的啃咬了起来。只是土豆太小,三两口就吃完了,二喜就摸索着在附近找,可是再没有了。
干了一下午的活,傻子家只是给了她一个这么小的土豆,二喜不禁委屈的哭了起来。家里生活再苦,蒋勤都会想法子给孩子们弄吃的,即使自己不吃,也绝不忍心饿着孩子。
二喜好多年都没有这么挨饿过了,她记得小时候家里太穷,一连几天揭不开锅,地里的野菜都被附近的村民们拔光了。二喜饿的在地上捡东西吃,不知吃了什么,卡在喉咙里,险些噎死。
抢救回来后,蒋勤抱着她大哭,靳安默默的进了县城,去卫生所卖血,换了一点粮食回家。
蒋勤脾气再火爆,可对孩子们是真心疼爱,没有因为大春她们是丫头就嫌弃,也不会因为五福是男娃娃就偏心,吃食上对每个孩子都是很公平的,力求一碗水端平。
姐姐大春从小就照顾她,什么好吃的都紧着她,靳安因为小时候的事,对她也格外的疼爱。三春虽然讨厌,但是在外面谁给了好东西,绝不会自己吃独食,肯定会带回来分给他们吃。
娟子那丫头干活冲在前面抢着干,吃饭的时候却次次都磨蹭到最后,等大家都盛好饭了,才会去盛,背地里只要二喜开口要,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把饭拨给她。
五福那小子,虽然调皮在家欺负她们,但是到了外面,有人敢欺负他几个姐姐,他也不管自己年纪小,就敢上去和人干架,很是维护她们。
往事一点点的从眼前闪过,二喜越想越伤心,那泪止不住的涌出,沾shi的她的脸颊,火辣辣的疼。因为太阳底下晒了一天,还被傻子打,眼泪滑过伤口很疼,二喜便用手背去擦眼泪,可是却越擦越多……
蒋勤他们是在当天晚上发现二喜不见的,因为忙着收麦子,二喜一直没出现,大家还以为她躲在哪里偷懒,都没有注意。
可是到了晚上吃饭的时候,二喜还没有现身,蒋勤就开始担心了,因为二喜吃饭的时候总是冲在最前面的。她慌忙进屋,把各个房间都找了一遍,却没有发现二喜的影子,便走到大门口叫喊:“二喜啊,回来喝汤了,二喜……”
可是蒋勤喊的嗓子都哑了,也没见二喜回来,她就慌了,跑到正屋去叫人去找。
靳安闻言站起了身,一边安慰道:“你别担心,这丫头可能是跑到那里偷懒睡觉去了,俺去找找,你先领着孩子们吃饭。”
靳安说着出去寻找,蒋勤心神不安的带着大春她们吃饭,劳累了几天,几个孩子也是筋疲力竭,饥肠辘辘,看她们吃的香甜,蒋勤也不想让他们担心,便哄着他们赶紧吃饭。
靳安先去了老院,但一家人都没看见二喜,她常去的地方也找了,都没人,靳安还跑到自家地里,看二喜是不是在那个草窝里睡糊涂了,可是漫山遍野的找过来也没见二喜,靳安这才慌了,通知了所有的人出去寻找。
大春她们听说二喜找不到了,都扔下饭碗出来寻找,一直找到第二天清晨,都没找到人。
一家人顶着晨曦回到家中,蒋勤也不做饭,也不管地里还有没收割完的麦子,一屁股坐在石阶上发呆。忽然又似想起什么,忙冲进了房间,打开柜子,里面的钱和粮票都不见了。
蒋勤的心都凉了,踉踉跄跄的走了出来,满脸死灰的对靳安道:“家里的钱不见了,粮票也没了。”
如果只是人不见了,那他们出去寻找就是,可是若家里的钱和粮票都不见了,那只可能是二喜带着离家出走了。
靳安的脸色也开始发白,还强撑着道:“会不会是你放错了地方,再找找。”
蒋勤木然的摇了摇头:“柜子俺翻了个底朝天,没有,真的没有。”
这下两人也不在村里找了,一起往大路去,顺着大路寻找了半天也没有。这时公共汽车过来了,蒋勤脑中灵光一闪,二喜懒惰,如果离家出走,恐怕她也不愿意徒步,便拦住了公共汽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