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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琛只好一手搭在他肩上, 叹息:“不冒险, 毕竟谁都没你重要。”
这时,不远处又响起一阵哄乱,重箭射穿了房屋脊梁, 坍塌下大片的砖瓦石片,百姓四处逃散,城中战事越发激烈,街道巷尾烽烟四起。
赵安远远看着, 神色肃穆地道:“你交待我做的事情我都做了,无论是隐瞒西北军行踪,还是带兵阻拦潘家拖延时间, 当年承了燕王殿下的情,现在才有能力还,不过到了这一步,这盘棋已经无路可退了, 还望你们不要再牵扯进无辜百姓。”
“放心。”
叶知昀拱手朝他行了一个礼,赵安回之。
李琛则吹了一声唿哨,一匹黑色的骏马朝他们奔来,把叶知昀拉上马,“走,收拾潘志遥去。”
潘家的兵马对上汹涌进城的西北军完全不堪一击,加上在洛水俘虏的潘怀,已经被解救出来的文武百官,潘志遥一败涂地,士卒们拥护着他逃往城外,被叶知昀带兵截住。
天色晦暗,风卷残云,潘志遥和身边十多个士卒拼命向前逃去,慌乱中顾不得多看一眼身后追赶的大军,眼前就快到河畔,只要过了河就会有接应的人马,对方也奈何不了他。
他看到前方远处纷乱的人影,以为是援军来了,心下松了一口气,对手下吩咐:“去看看,是不是来增援我们的旧部……”
寒风一卷,河边的雾水散开了不少,露出一排排披甲持锐的兵马,飘扬的旗帜上印着一个鲜明的大字——李。
潘志遥一向冷静的面孔几乎碎裂开,“是西北军——怎么回事?我们的人呢?!”
肃杀的骑兵如同chao水般散开,让出一条道,叶知昀策马而出,“太傅大人是说您在说骁骑尉所率领Jing骑吗?可惜啊,他们早就在被我们察觉,在半路上收拾干净了。”
潘志遥咬牙切齿:“叶、知、昀!”
“你看起来很不甘心。”叶知昀慢条斯理地盯着他,“想不到你不可一世的潘志遥有这一天吧,不过比起你当年趁着我父亲不备偷袭于他,这回我可是给了你充足的准备,还是意料之中的惨败。”
潘志遥冷冷一笑:“你别以为赢了一局就了不得了,你们叶家人通通败在我的手里,就是叶朔烽也逃不了万剑穿心的下场!对了,你一定不知道,你母亲还有那些叶氏族人,一个个死在刑场时,发出的惨叫和哭声有多么令人难忘,你也一样!”
叶知昀和他对视数息,眼底看不出情绪,“想必令公子和家眷死时也一定如此。”
潘志遥额角青筋暴跳,怒喝:“我要把你碎尸万段!”
“你有这个能耐?”叶知昀道,“看来你还分不清局面啊,我告诉你吧,潘太傅,你输了,彻底地输了,不会东山再起的机会,我会把你们潘家赶尽杀绝的。”
闻言,怒火中烧的潘志遥总算恢复了一点理智,早在数个时辰前,他怎么也想到会落到这种境地,计划溃败被对方逼到死路,他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一边警惕着骑兵,一边用余光看向河畔,在僵硬的对峙中忽然紧勒缰绳,喝了声驾,撇下亲卫们向空隙处逃去!
叶知昀抬手拦下要上前的士卒,接过弓箭,拉弦如满月,对准潘志遥的腿一箭射去,直接洞穿了对方的膝盖。
他没看在地上滚了数圈的潘志遥,直接调转马头,“把他抓起来带走。”
待到收拾完战局,一切尘埃落定,已是次日下午了,严恒官复原职,虽然他手底下的金吾卫已经所剩无几,带着他们朝前面的宫殿走去。
李琛一边走一边摘身上的甲胄,“皇帝怎么样了?”
严恒摇了摇头。
叶知昀明白城墙上那一箭射中了要害,皇帝恐怕撑不过去了。
殿前几位朝廷重臣纷纷迎上来,“世子。”
“叶大人。”
李琛示意他们不必多礼,直接带着叶知昀走寝殿,里面弥漫着浓重的药味和腐朽的气息。
晋原帝奄奄一息地躺在榻上,让御医们退开,浑浊的眼珠子暼到了叶知昀,居然还有力气笑了一下,“你达到目的了,其实这么多年,你心里最恨的人是我吧,亏你还能一直压抑着仇恨……”
叶知昀到了此刻,心里反而很平和,他摇了摇头,“我早就不再复仇把复仇挂在心上了。”
“你一点也不像你父亲,叶朔烽忠君爱国,要是他他泉下有知你竟然敢谋权篡位,恐怕也不会认你这个儿子的。”
叶知昀嘲讽地笑了一下,道:“你错了,我爹叶朔烽,忠的是大晋的江山,忠的是大晋的百姓。”
像是他的话刺激到了晋原帝的哪根弦,对方剧烈地咳嗽起来,握紧拳头就要撑起身,然而气力不支,那具腐朽的身体又砸回了床榻,目光不知道飘忽到了哪里,沙哑道:“倘若没有潘家,你会造反吗?”
叶知昀偏过目光,看向站在外间李琛,淡淡回道:“您这种假设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晋原帝却执拗地又重复问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