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起来,“时至今日,你以为我还怕世人谈功过?山不厌高,海不厌深,这个道理你明白吧?”
他转而扭过头,“弓箭手准备!”
万千上弦声响起。
赵安一劈手,立刻有甲士持着盾牌密不通风护住他和皇帝。
“——放!”
密密麻麻的箭羽落在厚重盾牌上,声音如闷雷如擂鼓,震颤天际,叶知昀不由在心里捏了一把汗。
挡下第一波箭羽,已经有半数甲士伤亡,剩下的人也在勉力支撑,就在这时,一个士卒中箭倒下,露出了后方的晋原帝。
虽然有别的甲士去挡,但还是太晚了,一道箭矢贯穿了他的胸膛,这位上位不过数载的皇帝来不及吭上一声,就倒了下去。
“皇上!快救皇上!”
周围惊声不断,潘家的兵马全数冲了上去,场面乱成一团,叶知昀趁着看押他的士卒们不注意,悄无声息地挣开了麻绳。
尸体横陈的城墙上,赵安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和几个心腹手下一起拉动绳索放下吊桥,随着沉重的嘎吱声,木桥一寸寸向下降去!
远方西北大军疾行的动静越来越近,金戈铁马间尘土翻涌。
潘志遥手挽长弓,对准赵安一箭射去!
赵安躲闪不及,被这势若雷霆般的一箭擦伤,整个人向后摔去,再无力抓住绳索,“糟了!”
电光火石间,斜刺里伸出一双手,牢牢地抓住绳索,叶知昀赶了过来,不顾周围追他的敌军,咬紧牙关将吊桥放下。
身边尽是乱七八糟的喊声,有人拉扯他,按住他的肩膀,企图将他拖来,夺回绳索,叶知昀根本听不清他们的声音,用尽全力挣扎,夺过对方的剑刃,放下桥后直接用断刃将机关卡死。
这样,西北军就能进城了。
城墙下的潘志遥眼睁睁地这一幕,整张脸几乎都扭曲了,对叶知昀简直恨入骨髓,吩咐张孟:“你去把叶知昀绑起来,留一口气就行了,剩下全军跟我准备迎战李琛!”
张孟明白他的意思:“是。”
叶知昀和赵安一同被士卒们抓住,张孟盯着他们,像是一条斑斓蟒蛇盯紧了猎物,他掂了掂手里的鞭子,正要说些什么,一个斥候却急匆匆地道:“大人,皇宫和府衙里关押住朝臣们逃出了不少人,正聚在一起闹事,属下不知如何是好,请大人指示。”
“这帮老不死的!”张孟咒骂一声,把鞭子交给旁边的甲士,“给我先抽他们五十鞭。”
他转身调动手下,那甲士接过鞭子,他从头到脚佩戴着玄铁重甲,一步步朝绑在柱子上的两人。
赵安忍不住挣扎起来,想要拼命将麻绳扯断,叶知昀压低了声音:“别动。”
赵安别过眼一看,只见对方的腕间别着一把细小的薄刃,若非仔细察看,不然很难被发现。
叶知昀割开绳索,示意赵安别轻举妄动,等对方靠近的一瞬间了结他的命。
甲士已近在咫尺,叶知昀骤然伸出手去,袖中薄刃寒光闪动,可他没想到,对方的反应更快,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拧到身后。
叶知昀被制住,赵安立刻夺过甲士的佩剑,锋芒刚刚出鞘三分,对方竟然还能空出一只手来,行云流水般将那剑鞘阖上!
“滚开!”赵安大喝一声,把剑抽出,用尽全身力气朝对方的胸膛砍去!
甲士脚尖一抬,将那即将坠地的剑鞘踢上半空,轻而易举地侧身避开那一剑,顺势抬手接鞘一转,只听铿锵一声,剑锋再度入鞘。
动作间分毫不差,简直像是赵安故意把剑送归鞘中。
赵安不敢置信。
叶知昀也怔住了。
“你……”赵安的声音带着怒火,还没来及说完,就被甲士抬起一脚给踹了个屁股墩。
叶知昀实在是想不到张孟手底下竟然还有这样的高手。
这时,还没有离开的张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一边皱眉走过来,一边抽出腰间短刀,“怎么回事?还想逃?”
他看见当朝状元郎坐在地上,扫了一圈四周,显然意识到了留着两人会生事端,想起潘志遥的话,喃喃:“只要留着一口气就行了吧?”
叶知昀看着他走到近前,那锋利的短刀尖倒勾着,要是被刺中估计会撕扯下一大块血rou。
“给我按住他。”张孟对甲士吩咐一句,转而上下打量着叶知昀,“你觉得我能不能完整地剥下你的眼珠子?”
那短刀要是照他的眼睛来一下,恐怕不只是眼睛,大半张脸的皮rou都会遭殃。
叶知昀道:“你应该想想,怎么样才能逃过西北军的铁蹄。”
“就凭李琛?”张孟轻蔑地一笑,但是在下一刻,他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不断紧缩的瞳孔下移,落在了掐住自己脖子的那只手上。
手的另一头,是那个甲士。
在场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叶知昀只听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凭李琛,你逃不过。”
甲士抬手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