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青儿,我出去些时候,你乖乖在园子里别跑出去。火上煮着蛋,饿了就去吃些。」令狐青看他的眼睛里透出些委屈来。谢鉴柔声道:「我早些回来。」便出去了。
&&&&谢鉴进了红袖楼时,等在那里的人却不止yin香一人,另有三四个行院里的姑娘,也都是谢鉴的旧相识。谢鉴到得最晚,一进门便被罚了三杯。此后也不过是行令饮酒,弹琴唱曲之类。饶是如此,谢鉴也是到了午后才得脱身,摇摇晃晃的回去了。其余人也都散了。
&&&&yin香令人收拾着桌椅房间,自转到屏风后,笑道:「姐姐说的果然不错。他从前什么时候急着走。我可真想知道谢公子得的是怎样的妙人儿,这般的牵肠挂肚。」
&&&&眠卿笑道:「yin妹妹说错了一个字。依我看来,谢公子还未『得』他。该改为『念』字才好。」
&&&&yin香惊讶道:「姐姐没看错吗?谢公子可不像忍得住的人。」
&&&&眠卿微微摇头道:「这我也奇怪。但以谢公子的性情,越是未曾有肌肤之亲,搂搂抱抱越是不会少。也是早晚的事。」
&&&&yin香吃吃笑道:「章台楼阁中难不成要少这样一个风流人了吗?听菊儿说,谢公子来时正在灶下烧火。」
&&&&眠卿轻笑道:「亏得人人夸你聪明,这几年难道就没看出谢公子心里有事,本就不是久在风月场上厮混的人。在灶可烧火,也是一件幸事吧。」说到末一句时,语声已近叹息。
&&&&谢鉴走后,令狐青又在园子里玩了一会儿才化回人形,穿了衣服去灶下看。他从未见过人煮饭,也不知道该如何伺弄,只是任那火烧着。幸好谢鉴也从未下过厨,柴草搁少了,蛋未煮熟时,火便灭了。令狐青也便回房去,好奇的翻出一卷书来看,却有许多字他不认识,只是有一句没一句的跳着看,自然是不知其意。便搁下了,仍出去寻那兔子窝。
&&&&谢鉴回来时,令狐青在园子里听见,猜他定又喝了许多酒,忙出去扶他。狐狸鼻子极灵敏,令狐青嗅出他衣衫上除了酒气,另有女子脂粉香。谢鉴由着他扶进房里,倒在床上,闭了眼揉着太阳xue道:「喝得头都疼了。」
&&&&令狐青想起上次谢鉴醉酒扯着自己胡言乱语时,也是说了这么一句话,退后了步,疑疑惑惑的看着他。谢鉴看看他,笑道:「怎么这样看我,不认识了吗?」他这次只是多喝了几杯,并未喝醉,不久便缓了过来。
&&&&谢鉴坐起身来,皱一皱眉,道:「满身的脂粉气,可厌得很。」除下外衫扔在一旁,将墨盒揭了起来,取了些清水来磨墨。这里的纸墨等物都是眠卿旧时存下的,Jing致之外,用着也极是合意。
&&&&令狐青见他要写字,便将昨口搞的旧莲房拿出一个来,用温水浸着。谢鉴将墨蘸得饱饱的,落纸便是走笔如飞,令狐青正在泡那莲房,只看得见他手臂动作,也不知他是写字还是画符。不多会儿便听谢鉴道:「青儿过来,看看我的草书。」
&&&&令狐青看那纸上墨迹淋漓,婆娑舞凤,宛转盘龙,摇摇头道:「我一个字也不认得。」
&&&&谢鉴又适:「青儿会写字吗?」
&&&&令狐青道:「会一些。」
&&&&谢鉴道:「青儿就写一个「青」字给我看。」
&&&&令狐青接过笔写了,虽欠些圆润,倒也端正。
&&&&谢鉴笑道:「青儿念过私塾么,这怎么像是落第迂秀才教出的字。看似端庄,实则板滞。」便写了篆、隶、行、楷、草五体的「青」字,道:「青儿喜欢哪一种,我来教你。」
&&&&令狐青看了一遍,点着其中一个道:「这个好看。」
&&&&谢鉴笑道:「原来青儿喜欢隶书。这隶书原是极好,上承篆籀,下启行草,只可惜我练得不好。不过想来教青儿也该够了。」便将令狐青抱在膝上,把着他的手写了个「玉」字,一边道:「隶书讲究『折笔藏锋,一波三折,蚕头雁尾,轻清重浊』,又有『蚕不二设,雁无双飞』之说,青儿可要记住了。」
&&&&看令狐青脸上的认真表情,只想捏两把。松开手道:「青儿自己练一个。」令狐青向砚池里蘸了蘸笔,刚要写,谢鉴捉住他手,笑道:「少墨浮涩,多墨笨钝,青儿别舍不得用墨,我总不会管你要纸墨银子。」
&&&&令狐青便多蘸了些墨,临着谢鉴的「玉」字学写了一个,除了笔意生涩些,竟与谢鉴写的全无二致。谢鉴看着那字说不出话来。
&&&&令狐青得意道:「我学东西快得很。公子再教我些。」
&&&&谢鉴得了这么一个聪明学生,也是兴致勃勃,道:「好,是我小瞧青儿了。」便教他写复杂些的字。令狐青学着写出来,一样是古朴蚕头,轻灵雁尾,法度俨然。
&&&&谢鉴便又拣了些诗句教他,令狐青从未读过诗书,一边写一边轻轻念出来,也是极快便记住了。谢鉴温香软玉抱满怀,在一旁听得有趣。
&&&&正无限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