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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未说完,就叫以安一口打断,“还有什么路?还有什么别的机会?有什么比眼前的这个更好?更近?费锦成,你不是小孩,你比我更清楚,在这个圈子里,真正的机会有多难得。而它又是多么稍纵即逝。一不小心,就永远错失。如今机会就在眼前,唾手可得,你就准备这样放过?那我们对着星空许下的誓约,我们心里的梦想,何时才能实现?”
她的话立即勾起锦成的回忆,那时他们一起立下的豪言壮语,历历在耳,彼时年少轻狂,以为付出就会得到同等回报。年岁渐长,阅历积累,才知道这世上其实没有真正的公平,即便有,也不会站在无权无势无背景的这一方。只是命运是个很奇妙的东西,如若机遇降临,却又能一夜颠覆所有。
他低着头,耳边听见以安清冷的嗓音再度响起:“我已走到这一步,就只能往前,向上,否则,以前的那些就白受了。入行多年,除了会吃这碗饭外,还能做什么?以往的生活回不去,也不能回去。”她走到他身边,“你也一样。混迹多年,你算算,到底得到了些什么,难道甘心一直这样下去。”
这几句恰又戳中他心事。前不久刘拂将两人资产拿去投资,以失败告终。打拼多年,辛苦攒下的积蓄顷刻间化为乌有。他不是巨星,动辄一只广告千万酬劳,所以不能对此事云淡风轻,除了心痛,更是深深的颓丧,还有不安。
只听以安又说:“或许上天眷顾,我们还有其他机会。可是,锦成,我很怕,怕自己等不起,等不到。青春,在别处或许很长,但在这里,却真的太短。”
锦成又何尝没有同感,他默默听着,半响,口出飘出一句:“她何其无辜。”
以安听了,又开始走来走去,从这头到那头,只听见她脚下的木屐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她突然站住,揉了一把脸颊,开口道:“要怪,就怪她命不好,偏偏被黄舒看上。他看上的人,就算不通过我们,也总会用尽手段得到。”
锦成一直垂眸,此时微微抬眼,说:“我看她家境优渥,不缺花用。她的家人到时岂能善罢甘休。”
以安道:“家人?如果她真敢告诉家人,即便到时算起账来,也算不到我们头上。一切都是黄舒所为,跟我们有什么关系。黄舒也说了,自始至终,我们不会出面。任何人看来,我们也只是被蒙在鼓里的人。”
锦成听了,又是半响不能做声。外面传来阵阵人声,大抵是吃饭的人结束晚餐,过来这边了。
以安靠近锦成,说:“我们的时间不多,你也听见了,她马上就要走了。”
锦成望向她,近在咫尺的这双眼睛也曾纯真无害,如今却蒙上了一层灰,虽然依旧美丽,却不再明亮,带着一种残酷的冷漠和坚定。让他更悲哀的是,它此刻其中映照的那人,也一样面目全非。他只觉一阵疲累,仿佛身体里有两个人,正在剧烈争吵。吵的他头疼,他扶额,沉声:”你让我想想。“
以安没有再逼他,听见人声纷杳而至,便走过去,打开门,对着门外的人招呼一句:“都回来了?”
第六十四章
第二日是个大晴天, 烈日当空。以安与锦成早候在片场,从清晨到正午,漫长的等待, 早已让人失去脾气。所以最后传来他们的戏份有待商榷, 让他们下午再来时,他们什么也没说, 默然安静的转身就走。
回到那一方小角落,都只觉疲累。身体的疲累可以休养, 心里的疲累却叫人无力。以安坐在椅中, 看着锦成来回踱步, 一会儿又望向他脸上。谁都看得出来他昨晚没怎么睡好,眼下青色浓重。
其实以安也一样,只是她今天的妆容浓重, 遮掩了倦色。正是午饭十分,两个人谁也没有心思吃饭,一径沉默着。沉默的愈久,愈发像一种折磨。
以安渐渐嘴角浮起一抹淡笑, 开口道:“行与不行,不过一句话,犯得着这么为难。”
锦成依旧静默, 过了好一会儿,正要开口,却叫一阵铃声打断。他一看,却是一怔。盯着屏幕上闪烁的名字良久, 终于还是接起。
那头的人浑然不知他此刻心境,明朗的口吻一如既往:“费大哥!”
锦城勉强定了定神,问她:“怎么了?”
有星道:“就问问你在干嘛。这时候是不是在吃午饭呀?今天的盒饭好吃吗?”
锦成含糊的嗯了一声,听她继续道:“费大哥,我这几天有点事,就不过去找你了。你别太想我哦。”
锦成一顿,也不知是什么心情,仿佛敷衍的应了声:“哦。”
有星却听的仔细,立即问他:“你怎么了,好像不高兴?是不是有什么事?”
锦成一抬眼,看见以安正盯着他,听着他们对话。
他勉强一笑,说:“没有。只是今天拍摄量挺大,有些累。”
有星喔了一声,没有再问,却是说:“对了,我的一只发卡忘在你那里了,我记得搁在化妆台上,费大哥,你帮我收起来,过两天我让有渔过去拿。”
锦成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