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奏折已是完全批阅完了,望着那桌上高高一堆,周博突然生出一种空虚感,他的人生前半段身不由己,多受磋磨,这便是人生磨难了,而如今渐渐实掌大权,朝中对他有威胁的也不过何丞相和摄政王,后宫也就是太后了,这些人手中势力也皆被他削弱了大半,可以说对于如今实力强大的他,这些人是不足为惧。
他站起身来,强大是为了不做那砧板上待宰的鱼rou,不再受人欺辱,所以他努力,人生前半生十之八九的时间都花在强大自身上,另外剩下的一两分则是压迫中之下的喘息时间。等强大了,他也整日被囚于这三亩地,守着这批奏折,实在无趣,他治理着天下,最为接触了解这天下的消息也只是来自于这些奏折,从没好好感受过领略过自己王土的民土风光,也从没有自己感过兴趣的东西,以前是,不能有,现在则是,不习惯有,如此这皇帝做得也是有些腻味。
如果张保保知道他家陛下心中所思所想,只会吐槽他家陛下矫情了,不过此时张保保入目天成帝那深沉面瘫状,还以为他家陛下在思考着什么重大的事情,也顾不上夜深打扰了他。
回忆了自己的悲惨过往,周博倒是偶然想起了被太后陷害此时正被关在宫中监牢中的何嫔了,也许是太无聊,竟是问起了她的近况。
“何嫔那如何了?”
好吧,本来此时还沉浸在陛下如何如何深沉的张保保一听到周博问到何嫔娘娘,那双眼便“蹭”地像是一千瓦的灯泡被打开了,忒是亮人,如果不是周博背对着他,也许会被闪瞎也不一定。
此时张保保心中是十分激动的,这么多年了,他家陛下还没有从此对一个女人另眼相看过,原先看何嫔被关入监牢陛下那漠视模样,还以为没戏呢,这可不,如果心中没有感觉,哪会如此偶然问起。要知道这可是陛下问起的他后宫中的第一个女人呐,太后当然不算。
“回陛下,何嫔不大好,在太后手下混了那么多年的嬷嬷大多都是变态,而审讯何嫔娘娘的恰好是这么一位,竟是每天将监牢刑罚每天不重样在何嫔娘娘身上来一遍,那细皮嫩rou可不得开花喽。”按捺下心中略微激动的心情,张保保自然是将何嫔娘娘怎么凄惨怎么说,就盼着面前的帝王能怜香惜玉。
看着那绘声绘色还将自身代入其中显得脸上苦巴巴的张保保,周博笑了,这老太监当自己不知道他暗中照料了何嫔吗?而且那审讯何嫔的难道不是自己人,貌似还是张保保他心存好感多年的宫中好友吧?还变态,看透露给那嬷嬷知道,张保保还有好果子吃!
“哦?那便去看看吧。”心中早已一切通透的周博,脸上却是没有丝毫异样,似乎一切都无所知,还有隐隐配合张保保的趋势。
“喏。”这时候喜滋滋应下的张保保到了监牢便立刻后悔了,真是失策了,想要陛下怜惜何嫔,也该让何嫔好好洗一个澡才是,就这邋遢臭烘烘模样,要知道何嫔可是好几天没洗澡了,有洁癖的陛下怎么看得上哦,不厌恶就不错了,唉,张保保只恨时光不能重来,不然他一定什么都准备好了再跟陛下提。咱的陛下哦,这终身大事真是让咱家Cao碎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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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黑暗的监牢中传来“哒哒”的行走脚步声,何悦窝在草垛中,呆在这十数天,她已经无暇顾及这容身之所是否洁净,如果说一开始她还会对时不时发出吱吱声的老鼠避之不及,现在她满身伤痛,浑身上下连根手指都不愿意抬一抬,不是因为劳累,而是今天受的刑竟然是夹手指,可见是痛得很了。
张保保走在前边探路,走道两旁点着油灯,散发出昏暗的灯光,他小心翼翼地上前打开牢笼大门,躬身邀着陛下进去。
周博瞥了一眼空旷室内正中央的十字脚架和一旁的刑具,其中那竹连着竹的刑具隐隐带着点点血迹,周博挑眉,这显然是刚上过刑还没清理。
他信步前去,并不需要张保保带路,这地方他也熟悉,审讯过几个现在已没有好下场的乱臣贼子,也前来营救过那时候在此地被折磨得差点去了半点命的张保保。
两条路,周博顿了顿,随即踏上另一条从没去过的路,那里是关押后宫犯重罪的妃子的,周博只往里走了几步,便看见一个黑影蜷缩在角落里,他驻足于监牢前。
张保保立刻机灵地从侍卫手中拿了钥匙,开了铁链上的锁,“吧嗒”,锁已然是开了,在“吱呀”声中,张保保进了监牢内,为其随后的主子掌了灯。
灯下的女人显然睡不安稳,眉头紧蹙,像是受了极大的苦痛,双手紧紧围住身体紧紧虚抱着,她的下身整个□□枯草中,仿佛这样就能让她汲取到一丝温暖,周博细细打量着此刻十分狼狈的女人,这与他记忆中仅有的几次照面万般不符,那时候的她是美丽而有顾忌的,顾忌着他什么却又不得不讨好迎合他的模样,后宫中讨好他的女人不知有多少,他那时候并不放在心上,反而是继续了早定的计划。
直到第二天戌时,张保保提醒自己该到何嫔的华阳宫去了,他心中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