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策府也对我纯阳的暗线网有兴趣么?”
李元朔轻叹,循着他的语调道,“不是,是我对掌管暗线的人有兴趣。”
“昨晚,”风怜目咬牙道,“也在你兴趣之内吗?”
李元朔点点头,八字总结,“销魂蚀骨,虽死无憾。”
坑爹就坑在风怜目就算有一万分的冲动要杀了他,却半点打过他的可能都没有!
风怜目怒视着李元朔,只觉一阵阵气血翻涌,陡然喉头一热,一口血喷了出来。
玩过头了……李元朔比气得眼前发黑的风怜目动作还快,眨眼间就点住风怜目几处xue道,手掌按在xue道上按摩,为他平静心神。
风怜目被李元朔制住,昨晚折腾得还没恢复的身子根本没什么力气反抗,开口带出满满的血腥味,“……滚!”
“你就算把自己气死,能有什么好处?宁心静气,我与你说把事说清楚。”
“你天策府——”
李元朔扣住他脑后,无奈道,“咱这个是私事,你能别用公事的逻辑考虑吗?”
“我与你这家伙有什么私事好说!”站得那么近,李元朔盔甲的冷硬和其人的热度笼罩着他,弄得风怜目身体忆起昨夜肌肤相亲,浑身寒毛都竖起来了。
“那你听我说。”
李元朔强硬地把风怜目压在墙上,风怜目唇上还沾着血,让他有点想亲一亲,但又怕真把风怜目给气死了,只好改成用手指擦过,抹去残血。
“私事就是,”李元朔瞥了眼那本居心叵测的小册子,“就是我在追求你。”
哈?风怜目瞪大了眼。
“我追了你七年了。”李元朔慢慢地说完,还感叹地补上一句,“如果生个孩子现在都能打酱油了。”
“……我不喜欢听笑话,你也没必要编些莫名其妙的话骗我。”
李元朔认真道,“我喜欢你,我爱你,我想得到你,这算是笑话吗?”
风怜目冷笑,缓缓说道,“你说你追我七年,我怎么不知道?”
李元朔的眼神直直地钉入风怜目的眼睛,“恋慕你的人那么多,你知道的有几个?你行踪不定,我在边关费劲功夫得到的消息也是延迟了一两个月的,我托人送与你的东西你何曾收到过?我送到纯阳宫的东西,你何曾有过回音?若不是我这样逼迫你,你会看到我吗?”
风怜目头一次看到李元朔露出如此凶狠的气势,惊了惊,还没待他反应过来,李元朔看着他的目光又柔和起来,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脸,风怜目被他的话吓住,竟没有拨开他的手。
“没事,没事……咱们来说说七年前的我遇见你的事,你多半是不记得了。”
“…………”风怜目紧紧抿住嘴唇,齿间皆是腥甜。
……对了他刚刚提到有送东西到纯阳,别的不论,这个是万万到不了他手上的。他早就与一帮同门说过那些“江湖好友”送的衣饰酒品,名剑宝马,他也用不了那么多,都是随便同门们内部消化的,估计不是被他弟压了箱底,就是被那帮师兄弟瓜分了。
四十六
七年前的事经李元朔慢慢说起,风怜目多少还留有印象。
说到底就是场一见难忘的狗血剧。
那年风怜目追一个穷凶极恶的江湖大盗到了边关夏州,又闻那恶盗有通敌卖国之嫌,更是不敢放松,连夜策马,追到城关时正是午夜时分,城门已闭,此时出关,国法当诛。
风怜目得悉情况,与城门守卫道:时间紧急,不及上报,待斩得贼首风怜目必会来领罪!
说完施展梯云纵,几个借力,跃过城墙,在守城卫兵惊诧不已的目光中化作一点白影,愈奔愈远。
三日后,风怜目斩杀贼首而回,竟真的依言来领罪了。
夏州主将乃是一年轻天策将领,此时正在城墙上巡视,听了前因后果,便微笑道:虽然事出有因,但是国法当前,不罚也说不过去。听闻纯阳梯云纵玄妙绝lun,便罚那位道长重演下当日跃过城墙之况。
处罚传到风怜目那,他已知是主将有意放水,抬头看向城墙之上,数名天策将士站着,烈阳之下也看不清哪位是主将。
脚下生风,白色的身影猛的拔高,空中一个借力又飞高几许,有如一只优美的白色大鸟飞过城墙之上。
李元朔便看着那人飞掠过自己身边,翩然若仙,骤然若风。
即使今日,李元朔依然能清晰地忆起,那人瞬间划过时每一寸鲜明动人的眉目,还有那悍然高洁的锐气。
仿佛只是一瞬间,风怜目已经袍袖翩飞地落地,转身向着城墙一拱手,似乎还露出了一个明朗的笑意,大步离去。
至此,刻骨难忘。
风怜目喉咙里粘腻着血腥,说出的话音都有点变调,“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你待人千般心思,万般挂怀,七年寒暑光Yin,人就非要回应你吗?
“昨夜之事,我有醉酒之责,你的行为也算不得光明磊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