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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慕之目光睇过去,竟然冲着房遗爱微微颔首, 声音清冽如夜空高挂的悬月——
“房将军, 陈某也只是路过。”不过他并不是和杜荷一路的, 陈慕之甩开杜荷,想了想还是没说多余的话。
房遗爱和杜荷的关系之好,众所目睹,用不到他告状挑拨,难道跟房遗爱说杜荷在偷窥房遗爱的帐篷……行踪?!
陈慕之摇了摇头,杜荷再混账,身为大唐驸马和勋贵侯爷,也不至于为了高句丽叛国,给敌人送消息。
想罢,他懒得理会杜荷,再次冲着房遗爱颔首后,说了一声有事后,便抬腿走了。
杜荷张了张嘴巴,讶异了一下,转即开心。
他还以为陈慕之会告状呢,没想到这人也不是不识趣,改天送礼给他去,毕竟陈慕之是皇帝身边的红人,关系处的好一些岂不是更合宜。
杜荷脸上泛着笑意,但很快他肩膀上的力量让他回过神儿,房遗爱带着一张笑意的脸直接映在他眼前。
“房二你……”
“二?哼。”
“哈哈啊,遗爱啊,好兄弟。兄弟我累了,正要回营帐休息呢,走啦走啦。”说罢杜荷打了个哈欠,就要借机撤退。
房遗爱哪里不知道这是借口,稍微一推测就知道,刚刚杜荷在偷窥自己。
房遗爱亲切的微笑,手上搭在杜荷肩膀的力量并没有放松,反而似铁钳一样,牢牢的控制了杜荷的身躯,让他不能行动自如。
杜荷挣了一挣,没能顺利逃脱,只好叹气。
他装作疑惑的模样,看着房遗爱。
“呵呵,杜荷,我看你是太想念我了,正好今日我们兄弟俩抵足而眠……也省得你……睡不着不是?!”
房遗爱这话意有所指,杜荷听了心虚。
他之前是想着享受好一些,总感觉房遗爱食宿条件比他的好,但此刻他的小动物直觉告诉他,还是离这样的房遗爱远一些。
何况,从刚刚李凤哥和房遗爱映衬在帐篷上的影子上来看,太子之前和房遗爱的暧昧关系谣言,不仅仅是“谣言”啊!
所以,这就等于判定房遗爱,他的这个好兄弟,好——好南风!也就是喜欢男的……喜欢带把儿的男的!
……
!!
仿佛是突然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杜荷浑身一抖,尤其是房遗爱的肢体——他的手掌在热乎乎的搭在自己的身上。
杜荷摸了一把脸,他皮肤细腻光滑,长相虽然没李凤哥漂亮,但也是另一款俊秀男子汉,平时颇受大唐贵女们的喜爱,好兄弟喜欢男人……他暂且不知道如何应对,但他坚决不能接受自己也是被房二这家伙的“狩猎”对象。
遂,杜荷一急之下,发挥了他超常的力量,一下子跳开了房遗爱的控制,蹦了一个高,扭身就跑回帐篷,嘴里还顺便喊道:“房二啊,我尿急,先回了哈。”
被遗留下的房遗爱看着杜荷无厘头的背影,无奈的摇头,但也不打算刨根问底杜荷脑子里在想什么,总之他还算了解此人,他平时想的不是什么正经事罢了。
夜凉如水,房遗爱望着黑压压一片的大唐军营,沉思片刻,便有明日攻城确切打法规划。
一夜好眠,第二日清晨军中便轰隆隆作响。
躺在帐内还在好眠的杜荷,一下从与巫山上仙女**的美梦中醒来,他惊了一跳。
眼睛上还挂着两个大黑眼圈,昨夜回来后,他本来想睡觉,但脑子内全是好兄弟房遗爱的脸庞,晃来晃去的,总想着房遗爱爱男爱女的那点儿事上,可不就是失眠了。
好不容易四更天睡着,这又除了什么劳什子事情。
可等杜荷出来,他营帐周围的守兵都欢呼雀跃不已,甚至有拿擅离职守的,还急匆匆的问来往的其他兵士前方攻城的情势。
——攻城?!
杜荷一头雾水。
啥时候下令作战了,这一夜不是一直好好的在睡觉么。
等杜荷一路到了房遗爱的主帐才搞明白,天蒙蒙亮的时候,正是守城兵卒最容易困倦的时刻,房遗爱一声令下,居然攻城了。
但既然没吵醒杜荷,就是秘密行动,并没有动用多少将士兵卒。
仰头望着远处天际上的硝烟滚滚,这么遥远杜荷都闻到了一股子冲鼻子的味道——是火|药!
杜荷一下子就明白了,房遗爱这是动用了杀手锏。
只是之前他们没用,也是因为这城墙太厚,何况炸|药|包也并不是那么好点燃,让它安安稳稳的就在城墙根下啊。
何况,高句丽的这座县城城墙确实加厚了。
“我就不会挖坑么……城内城外墙根老鼠洞下,都埋了。”房遗爱替杜荷解疑,何况他没说的是,昨夜里后续沉重跟来的两门火炮终于到位,这再厚的城墙和浮桥铁门都得给他撼动。
杜荷很快便知晓这个军事机密,他大小也算这义军的“高层”,摸着至今还发烫的铜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