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迷商场,文人间的事情,在他看来都是无病呻yin,因而从来不参合。闻静林游历五湖四海,诗文交友,十足文人派头,常常有佳句,引得众人拍手称绝。闻静思擅长治国策论,通读诸子百家,于诗文上没有过多的钻研,诗文朴实无华,流露出的是返璞归真的情调。闻阁老倒是样样Jing通,诗词里有着一股历经人世,看透沧桑的禅意与大度。雁迟身为武将,诗文里少不了豪气壮语,倒与萧韫曦颇为相似。
宴近尾声,闻允休提出过一日便要辞行回殷州,闻静思虽然不舍,也知道这事无可避免,只得柔声恳劝老父保重身体,勿为自己担忧。
萧韫曦抿唇听罢他一席话,笑道:“闻阁老最擅长养生之道,你与其担心他,不如担心你自己。这段时间虽然长了几斤rou,却比寻常怀孕女子差得远了,朕真是怕哪里亏待了你。”
闻静思未及安慰,闻静云接过话头道:“不会不会,我这么愚钝的人都觉得陛下对我们家好得很,对大哥那就更没得挑剔了。”
众人闻言,笑作一团和气。萧韫曦边笑边思忖道:“静思,一人的爱若分成十份,朕便是给了你九份,剩下的一份平分天下人。”这话他也只敢心里想想,真说出来,少不了闻静思一番以天下为重的耳提面命,煞了风景。
闻静林直到笑够了,才对兄长道:“父亲虽然不在你身边,还有我们两个弟弟在。今年我不走了,等你生下我的小侄儿,看过长得像谁,再去告诉小妹。”
闻静思惊讶道:“你要去告诉阿心?”
闻静林笑道:“闻家百年才出得一个皇后,帝后情深意长,爱而弥笃,如此大喜之事,如何能忘了知会她?”
闻静思一愣,霎时微红了脸。萧韫曦朗声大笑,欣悦的笑声穿过烟波阁,荡在深冬清明的阳光之下。
上元节一过,便是一月二十九天圣节。
朝中有官员请奏如往年先帝那般庆贺生日,萧韫曦在朝会上捏了折子笑道:“众位爱卿的心意,朕很清楚。但一来,《节俭令》上有关于天圣节的诸项Cao办事宜,朕亲允过,便要遵守,不欲肆意奢靡。二来,‘哀哀父母,生我劬劳。欲报之德,昊天罔极。’朕不忍母妃劬劳之日,作朝野同欢之日。三来,北地旱情已解,民劳财伤,朕这次天圣节所需银两,皆拨给两州百姓,虽是杯水车薪,也是朕的一点善心。”朝会之后,木逢春宣布了天圣节当日请三品以上官员入千碧湖品尝青梅酒。
下了朝,萧韫曦却对闻静思抱怨道:“你不能出席,朕对着那般老臣无趣之极,不如当日在你桌前支道屏风如何?”
闻静思笑道:“这到是显得欲盖弥彰了。”
萧韫曦忽而凑近他耳语几句,闻静思听得面带疑色。除夕夜宴他未入席已经惹出些持宠而骄的流言,天圣节再不露面,有些好事之徒恐怕要当堂上奏了。两相比较之下,也唯有依照萧韫曦的意思试一试。
一月二十九,晴天朗日,一扫前段时间雨雪纷纷的寒意,众臣换下厚重的棉衣锦裘,颇有几分迎春之感。千碧湖上的残荷并无多少佳趣,只是沿岸栽种的梅树花开枝头,盈盈而立,梅香清幽,正正和了一众文臣的诗情。三品以上文武重臣齐聚千碧湖边,皇帝不在,便少了许多礼节拘束。青梅酒开,醇香四溢,联文对酒,一片和乐之景。
程梦瞳因治旱有功,破许赏酒。在场的无不是善于察言观色,揣测圣意之人,皇帝欲提拔重用的人,无论出自爱重才德,或是看皇帝颜面,众人纷纷来敬酒致意。程梦瞳一个年轻后生,如何是这群老狐狸的对手,不敢推拒,只好来者不拘,因而皇帝未到,反而自己喝得三分醉意。幸好有武将提及皇帝久久不至,才分去众人的心神,免去他醉酒的尴尬。
史传芳捻着胡须看向阆苑亭,自言自语道:“陛下早到了。”他声音不大,站在一旁的程梦瞳听得清清楚楚,不禁诧异道:“在哪儿?”
史传芳忽而一笑,举杯遥敬。四周众臣见他如此,一一看向湖中阆苑亭。那亭子八面垂着薄薄的白纱风帘,隐约可见两道人影,一明黄,一素白,站在石桌两侧,因距离甚远,看不清面貌。但见史传芳如此恭敬,众人心想那定是皇帝无疑。
萧韫曦透过薄纱看着远处史传芳举杯敬来,淡淡地笑道:“他在敬你呢。”
闻静思诧异道:“我何德何能让史阁老敬酒?”
萧韫曦满上酒,捏了酒杯递在他手中,笑道:“你试试就知。”
闻静思双手接过,见他眼中不似玩笑,犹豫片刻,缓缓抬臂朝史传芳遥遥敬去。不料史传芳果真躬身一礼,满饮杯酒。闻静思心中虽然疑惑不已,也举杯饮尽。萧韫曦走到他身前,看着他微微发怔的双眼,深深地道:“史阁老敬得是你的才德仁爱,也是敬你辛苦怀胎。”
闻静思眼睫轻轻一动,敛下眼睑遮住了然之色。萧韫曦莞尔一笑,道:“朕去去就来。”
程梦瞳见史传芳所敬之人并非皇帝,心中一动,靠近几步低声道:“那人可是闻大人?”
史传芳将酒杯轻轻磕在石桌上,微